“唉,这造个反也太难了!”
方景楠躺在温热的炕上,眯着眼在休息。
蒋立在屋外放着暗哨,何飞杜刚在呼呼大睡,左青山一脸愁容地坐在桌边,知道方景楠并未睡着,他也不说话,时不时地轻叹几声。
方景楠从炕上坐起,咧嘴一笑,冲左青山笑道:“左兄无虚担心,些许困难打不倒咱们,不就是要抢我们的商队嘛,让他们抢就是了,撑不死他们。”
方景楠并不是特别担心商队被抢,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明知有一群鬣狗要围抢自己这头狮子,又岂能让他们得逞。
方景楠只是觉得这场麻烦太过郁闷,折腾半天,或许还会有不小损失,却得不到任何好处。
真真是场无妄之灾!
郁闷之极!
这个冯同知,难道就不怕这些山匪汇聚,失控后祸乱代州吗?
他究竟想干嘛!
……
翌日,一群匪首在商讨如何劫掠方景楠的四通商行。
这次冯同知没有出现,一旁守着记录的是水堡总管夏时常,员外郎打扮的中年人。
方景楠一脚踩在凳子上,胸膛敞开,手里拿着一壶酒,粗狂地道:“你们莫是傻子不成,崞县城高墙厚,就算没有朝廷的驻兵,商行那些人闭门而守,多少也是个麻烦。依我看,要抢就趁他们商队出行时去抢,地方我昨晚都选好了,就在崞县与代县之间,滹沱河转角处的阳明堡外,那边地势北高南低,东侧是大河,西侧不远是高山,我们只需占住北边高地,居高临下的打杀下来,定能把他们的护卫……他们的护卫叫啥来着?对,震北镖局,一击而溃,即时价值万银的货物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人群中混天龙冷哼一声,反对道:“别扯这么玄乎,还什么地势北高南低。崞县几若空城,以往老子在那来去自如,就算此时城中有这商行,我们一万多人一围而上,区区商行的几百护卫怎么守的住。”
方景楠反笑道:“大当家的或许不知,崞县已经今非昔比不同往常,今次恰巧途经崞县,除了四通商行以外,那里已经迁住了几千张氏子弟,估摸着青壮不下千人,非是那般轻易可破的。”
方景楠这是想尽量拖延时间。
如果按商讨好的,今日各县匪首分开后,将会在七天后,汇聚到崞县之外,那个时候,莽字营能不能及时赶来还不好说。
而只依靠震北镖局和麻武候的巡检司,就算发动张氏子弟上城防守,恐怕也会有所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