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四的担心,很快就传染了周围的人。
旁边的瘦子心神不宁地摸出一柄匕首,翻来覆去地把玩,半晌后啐了一口
“两江帮这些婊子养的,自己设下的擂台输不起使这下三滥的招术。”
旁边几人闻言,也愤愤不平
“他们这是怕了严师父啊严师父多了得啊,一个人硬生生顶住几百人”
“可不是么四哥请来的朋友,能差得了”
“就是。当年上海外滩上,两个西洋拳手吃醉了酒,当街逞凶伤人,严师父见劝不了,也就三拳两脚,便将他们给打发回西洋老家去了就眼下两江帮这些菜鸡,要是上了擂台,有一个算一个,有多少人他们就得准备多少棺材”
“兄弟们,可不能太托大了,严师父是厉害。但听街面上的朋友说,那两江帮的帮主楼通,是绵张拳的在北方头徒,在北派武林中,那名号可响得很”
“什么名号响亮我看他就是个幌幌不然用得着使这下三滥的手段两江帮我看他是白菜帮”
“就是哼,伤了严师父,就以为我们没牌了也太小瞧我们青门了我们四哥交游满天下,三山五岳,什么朋友没有这一回,我们四哥准备的,那是双王牌,折了一张,还有一张”
“对,鹰爪李一出手,断筋裂骨,明儿擂台上,有他们好瞧”
“岂止是双王牌要我说,我们四哥,本身就是张王牌。明儿,给他来个兵对兵、将对将,那楼通要是敢下场,包管打得他满地找牙”
“对呀,别忘了,我们还有谢先生。谢先生可了不得,安徽那么大地面,不到三天,硬是让他找到了严师父。今儿又一个人带个徒娃儿,就冲进几百人的围里救人。这胆气,这功夫,能差得了”
“就是,那天在热河路那边,大伙可看着呢,谢先生的功夫机灵劲,可不是顶呱呱的好么”
“哥几个,可说岔了我们谢先生,可不止功夫胆气,他还有国府关系。关键的骨节眼上,光这关系,就让能两江帮那窝子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两江帮这帮乡巴佬咱们金陵,是什么地方来到咱们这地面上,你就是只虎,你得窝着,是龙你也得老实盘着。虎踞龙蟠,岂能是说着玩的”
“哈,要我说,咱哥几个提前买几串鞭挂儿。明儿赢了擂台,立马就鸣放起来大伙说说,怎么样”
“好,这个主意好,就这样办不把那楼通的鼻子气歪,这事儿不叫完哈哈”
为了排遣心里的忐忑,众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侯四想起明儿的擂台赛,想起楼通的阴狠,愈发地心神不宁。就在这时,远处的走廊上匆匆行来一对身穿学生装的少男少女。
男的精瘦,穿着藏青色的学生制服,戴着制式帽子,显得特别机灵干练。
女的面容清秀,一身上衣下裙的洋学生装,将她那单薄的身形勾勒得愈发纤巧。
侯四定睛一看,除了卢清卢婷这对兄妹,又还能有谁
两人步履匆匆来到病房前,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人群中的谢宇钲
“谢大哥你没事吧”
见谢宇钲安然无恙,卢清并没有继续往前来,那卢婷小丫头却一把扯住谢宇钲,上下打量着,埋怨道“一连几天不见人,一回来就跟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