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个六姑娘不是个好对付的,巧月心里编排了她一通,嘴上依旧挂着讨好的笑:“大夫人派奴婢们过来就是伺候姑娘的,石榴姑娘不准咱们做内屋的活计,总不好白吃饭,奴婢吩咐她们去清理院里的杂草和洒扫,想着院子里立正些会让姑娘欢心。”
“不必了。”顾湘宜随意道:“这院子我主惯了,野花杂草的都跟我有了感情,就这么拔了院里光秃秃的,看着不像样。”
巧月脸上的笑凝了一瞬。
她现在明白了,这姑娘是故意噎着她说话的,于是她反应过来连忙喊道:“秋桃秋杏你们不用干了,快过来吧。”
顾湘宜冷冷的看了巧月一眼,装作不经意间问道:“我记得巧月姑娘在母亲身边时是侍弄花草的吧?”
巧月答:“姑娘好记性。”
“那既然花草一类是归你管,为何要让秋杏来做除草的活计?”
被点了名字的秋杏垂下眼帘,也不看也不说,一派不争抢的模样。
此问题的刁钻程度让巧月一时间语塞起来,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回答,只好说:“奴婢照养的都是名贵花草。”
“对,我忘了,母亲院里的花草都精贵,那也是出了奇了,我禾吟居又没有什么名贵草木,母亲派你来做什么?”
巧月心中骂道‘不是你挑选我留下的吗?当时来了那么多丫鬟,谁能想到你挑了我?’
可她没办法宣之于口,只说:“奴婢其他活计做的也不错。”
“既然如此,石榴,去把前两天我换下的寝衣取来,交给巧月姑娘洗吧。”
嗯,满满一大盆的衣裳,堆的像个小山似的,里头有很多衣裳都是顾湘宜不打算穿的,但是为了不让巧月好过,也不介意翻出了再让她洗一次。
秋阳渐高,秋老虎余威还在,晌午时渐热起来,晒的巧月身上一身的汗。她平日里哪里洗过什么衣裳?名贵花木是需要伺候不错,但她这人惯会会偷懒,在桡祥苑里都没怎么尽心干过活,如今到了禾吟居却要埋头搓衣服,这其中的落差可不是平静得了的。
而顾湘宜毫不在意她满脸的不忿,与石榴一起吃点心时,还不忘赏了秋桃和秋杏两块。
这是题外话,禾吟居实在偏僻,伯府里的消息若是没人传,她们在院里根本不知晓。
临近忠毅伯府极近的两条巷子外出了命案,八个黑衣人的尸身躺在地上,百姓们纷纷停住围观驻足,顾恒钧不可能不知道。
一大早他就气冲冲的来到了桡祥苑,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因为六丫头的事,付芷容和顾恒钧扶起俩有些尴尬,看见顾恒钧进来不是很高兴,付芷容还以为他是来吵架的。
“最近这是怎么了!葛瑫的死到现在也没有个定论,只说是因劫财也没了命,那孟家的孩子死在梦柳河上,死相惨烈却也没个说法,至于孟凡林更是没了半条命,隐约听太医的意思,平日里走路都是个问题,能保下命完全是因为当时那一刀有些扎偏了,这都是什么事啊!”顾恒钧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