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身手如何瞒得过秦泽的耳目,顿时被一通好打。
这猥琐男子是附近青牛镇上的一个泼皮,仗着有几分拳脚,一向横行乡里。前几日他在一个大户人家偷了套银餐具,就埋在这附近,如今风声过去,本想来此取出,拿去变卖银钱,结果路遇美人儿,便生出了歹心。
秦泽心中视袁采薇如女神,哪能容人如此亵渎,虽然他发现的早,这人也没看见什么,还是怒不可遏。
周天行见那泼皮连叫饶声都弱了,头破血流十分凄惨,忍不住开口道:“阿泽,教训他一顿就算了,不要杀他!”
秦泽近来可是杀了许多人,虽然两次都是与周天行一起动手,但他的异能更擅长进攻,所以其中九成半的人都是他所杀,此时一身的杀气,人命也不大放在心上了。
他凶狠地道:“这样的货色,不是什么好人,不如活活打杀了他,也替乡间除一祸害。”
周天行道:“此人罪不致死!阿泽,我们要和我们所痛恨的那些人一样吗?”
秦泽听了,正要狠狠打出的一拳顿时凝住。
袁采薇看了周天行一眼,也道:“阿泽,此地离那天机城已经近了。墨家子弟最是厌恶滥杀无辜,虽然此人行径龌龊,终究罪不致死,莫要因此恶了墨家子弟。”
秦泽迟疑了一下,道:“大小姐说的是!”
秦泽瞪了那泼皮一眼,喝道:“滚!”
说着,秦泽一脚踢在那泼皮膝盖上,只听“喀嚓”一声,周天行的眉毛陡然跳了一跳。
这地痞惨叫一声,麻杆儿般瘦弱身骨猛地向上挺了一挺,如同刚上岸的大虾米似的,猛地蹦跶了一下,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周天行皱了皱眉,那泼皮一条腿定是断了,阿泽如今变得如此嗜杀,这让周天行有些不安。
四人继续上路,边走边问。
墨家修的是入世的学问,虽然天机城建在山里,可与外界也并未断了联系。尤其是十里八乡的农家,诸多的农具,很多都是出自天机城的匠人之手,所以几人要打听天机城的所在,却也并不为难。
循着所问的道路,四人一路进了山。
沿途关隘也有询问,邹阳出面,只说自己是一方大地主,要订购一批铧犁,那守关的墨家子弟瞧他们一共才四人,还有一个中年人、一个少女,倒是有些符合他们所说的身份,便放他们通过了。
天机城,座落在首阳山深处,周围秀峰叠起,林木森萧,峡谷峻绝,流水如带,群山环抱之中,便是那座大石垒就、古朴肃穆的天机城,此城依山而建,巍峨之极。
往日这天机城下,有人耕种、有人习武、有老叟下棋,有顽童戏耍,田园风光,十分的热闹,可今日的天机城下却十分冷清,只有两个人对立于城门之下。
高大的城门关着,只有城门上一个一人高的小门儿敞开着。
古获和严黎两个墨家子弟身着麻衣,足登草鞋,看上去虽然粗朴,却也衣装严整。
两人对面立着,神色颇有敌意。原来这古获和严黎虽然同为墨家子弟,却分属不同派别。古获是一个武者,严黎却是一个术者。墨家十多年来没有钜子主持大局,武者和术者两派先是由于争夺钜子之位,继而因为入世理念不同,所以常起纷争。
这时,一阵辘辘车轮声响,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僵持局面,二人抬头一看,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