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稍作等候。
以往每次请示,魔祖至少都有一二字回应。
这回竟是完全没有了声音,好像跟自己彻底断开了联系。
呵呵,怎么可能
自己可是最忠诚的魔祖行道使,不说行为上有过半分背叛,就连精神上侍奉意愿,也从未扭改过丝毫。
如此好用的棋子,魔祖怎可能突然抛弃
是去归零无法回应了吗
还是说自己方才的那个提醒,有些过了
道璇玑凛然一惊,心声一颤:“是璇玑僭越了……”
依旧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那便不是僭越了,而是在忙,没空搭理自己。
道璇玑心情松释,目光抬起,远眺向乾始帝境,想回家了。
确实也该避避风头了。
毕竟自己在此般祖神战局之中,虽说藏得极好,并无一人窥破,也并未主动浮出水面被看到过。
实则却也是导引了诸祖之陨落,是第一个将战端的祸种埋进十字街角而无人觉察的,可谓是幕后黑手……哦,不,是祂们眼中的罪魁祸首。
秋后算账,一定会到来。
但等到下一个秋,魔祖也该将所有敌手,替自己清平了吧
“呵。”
拂尘一甩,道璇玑一步迈出,刚欲回乾始帝境,猛然目光一凝。
纷纷扬扬的大雪尽头,分明出现了一道身影。
他提剑缓步踏来,披头散发,双目赤红,如是一条情绪压抑到了极致的野狗,正死死盯着自己,好似下一息就会扑过来咬掉自己身上的一块肉。
“徐、徐小受”
……
“有趣。”
雷劫还在轰鸣。
五域各地还在震响。
祖神之战尚且没有平歇,相反愈演愈烈。
在这焦灼的局势之中,魔祖平静躺在剑楼中胎元母棺内,融合力量,不曾想还能看到一出好戏。
跟徐小受对话,那是一点欲望祂都提不起来了。
但看徐小受和道璇玑互啄,就如漫步在风和日丽的夕阳下,于道旁外偶遇两条野狗拼尽全力在撕咬,谁会忍住不停下脚步,驻足观望几眼呢
……
“你怎会在此”
大雪之下,道璇玑身躯剧烈一震。
那一瞬汗毛发紧,险些吓得跌倒,陡又醒回了神来。
魔祖便在身后,我,何惧之有
怀揣着这般思量,再看向那年轻人时,分明已能瞧出几分异样。
显然,这小子受到了刺激。
五域神战,跟他没有半块灵晶的关系。
那这会儿如此愤怒找上自己,只剩下一个结果,泪汐儿,死了
“哈哈……”
道璇玑一时憋不住笑出了声,抿住唇后,刚欲开口。
那条野狗居然率先发话了,提着手上黑剑,声音无比沙哑:
“你,会古剑术吗”
古剑术
道璇玑定睛一瞧,那剑不是藏苦,而是有四剑。
所以,这小子是想为泪汐儿报仇,通过有四剑凶魔之力,来折磨死非古剑修
杀死泪汐儿的是魔祖,与我道璇玑何干
红悲灵珠的力量固然挑动了泪汐儿的仇怨,若她心境古井不波,神魔瞳又岂会遭到红悲灵珠的力量压制
千般万般,怪我
敌不过魔祖,找我
八尊谙一淘汰出局,神亦、魁雷汉死的死、轮回的轮回,自己又封不了祖,更没法再演成自己的靠山,便只剩下挑软柿子捏这一条路
这一刻的徐小受,黔驴技穷至此,道璇玑都能瞅出他之绝望。
她唇角嗤出一抹鄙夷,眉眼都合了下去,到最后,满脸只剩下讥笑与嘲讽:
“丧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