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块小石头又落回无性的面前,在新的地方砸出了一个新的,可爱的小坑。
“学得不错。”无性鼓掌,“那么我想请你教我一样东西。”
“不会。”道士想都没想。
“会吧。”
“不会。”
“当真不会?”
“是。”
“那我杀上你的天山剑派,你还会不会?”
道士愣了下,又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你天山剑派上,哪里有那样的剑可用。”无性说。
“你在看不起我?”
“是了,不然你打我一顿?”
道士沉默了,只盯着无性看。
无性也沉默,更是面色轻松也盯着道士看。
道士忽地幽幽一叹:“你何必呢。”
“你若不教,我便去幽陵了。”无性说着,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知道你会那样做,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无法抗住两剑。”
“会死么?”无性问。
“会。”
“可我流了二十多年的血,我也没有死。”
“当年若非他收剑,你早已死在这片雪海,连尸骨恐怕都不存了。”道士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学习的。”
“你何必这样执着!”道士激动起来,像是苦口婆心的老师在教导误入歧途的学生,“放下你现在所追求的,再拿起你当拿起的东西,不好么?”
“你们的恐惧,我感受不到。但是我绝不会拿起那些我不愿接受的东西,我知道我需要什么,那绝不会唾手可得。”
“可你现在很弱,弱到快要死了。”
“我强壮得很呢!”无性激动起来,像示威的大猩猩那样捶着胸脯。
一柄剑突然自无性的胸口透出,剑尖滴血不染。
“现在呢?”道士问。
无性痛苦地面色发白,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洞穿了,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但是他不会死,因为这剑,还在规则之内。
他失望地摇摇头,抽出那柄穿透他胸膛的剑,像扔废铁一般随手扔掉,然后开始向幽陵前进。
那剑自动飞回到了道士的身边,上下翻飞。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执着,规则只在哪里安然不动,你何苦去触碰!”道士突然觉得有些慌乱。
有些恐惧。
恐惧什么呢?恐惧于规则将要被打破?或是单纯地恐惧这个人?
可他只是一个孱弱的光头,任谁随手一剑都可以轻易杀死他,他还佝偻着腰,捂着胸口,能不能走到幽陵都是个问题。
突然间,道士的心沉了一下。
仿佛呼啸的狂风吹进了他的心口,在他的心口肆意哀嚎。
他的眼中,光头却突然不是光头了。
那是一个高大的,不知几亿亿万里的光影。
光影一步步地踏碎了风雪,一寸寸地向前挪动。
哪里还有什么佝偻着腰的狼狈光头?那分明是挺直了腰杆,脑袋已伸出天际的......神?
“面对我,你竟连半分实力都不肯拿出来?”追鹤的声音盖过风雪,传进光头的耳中。
“我知晓你的心意,也感谢你的剑,但我不能在这里逗留。”
“停下吧,粱荀会杀死你!”
光影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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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脚步,他回过头,嘴角的血已经冻干。
他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为何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