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藩可不是软弱无能的大名,对于幕府的禁海领是阴奉阳违。
为了缓解财政上的压力,更是主动出兵琉球国,将那里打了下来,成为他们的藩属之地。
正是靠着琉球的粮食和蔗糖,萨摩藩才有了喘息之机。
其他地方的大名或许不重视海路,但萨摩藩可不一样。海路就是他们的钱袋子,谁敢动他们的钱袋子,他们就敢和谁拼命。
“阁下!对于您的遇袭,岛津家深感愧疚。为了表示我们岛津家的诚意,岛津家愿意送上海盗的头颅表达歉意!”
平田负倒没有怀疑李达仁的话语,从箭鱼快船上撞击过的痕迹上看,确实发生过战斗。
李达仁对平田负的态度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老头看上去瘦弱,却也是杀伐果断。
只有让李达仁满意,萨摩藩以后才能长期与李达仁交易。
不然连基本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还会有商人愿意来鹿儿岛吗?
随后双方开始了分毫必争的讨价还价,平田负差点把萨摩藩说成了一群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丐。
就连他们家主岛津中横都是靠着野菜度日,普通的倭人更是连野菜都吃不上,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最终棉布以六个银小判、香皂十一个银小判的价格成交,萨摩藩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小判,用蔗糖和黄金付账。
对此李达仁不置可否,只要在倭国把黄金兑换成白银带回去,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交易时盖伦船靠上了安宅船,而箭鱼快船则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警戒。
一但倭国人有异动,立刻就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等盖伦船联系完毕,又给箭鱼快船警戒。
不是李达仁太过小心,而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倭国不得不如此。
毕竟财帛动人心啊!万一倭人要是起了什么坏心思,很可能就是人财两空的下场。
平田负看着一箱又一箱的黄金被抬到了盖伦船上,内心中涌起杀人夺货的冲动。
但为了岛津家日后的发展,他还是按耐下了这种冲动。
而时刻警戒的明人海船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虽然不知道一个个油布覆盖下的东西是什么。
但从旁边站立的水手神情中可以看出,那绝对是大杀器。
“哎!”
平田负叹了口气,带着两名武士跟着黄金走上了盖伦船。
箱子里的每一个金小判都有萨摩藩人的血汗,想到为了这些金小判死掉的人,平田负的脚步都沉重了几分。
萨摩藩土地贫瘠,根本产出不了多少粮食,财政一直是十分的困难。
虽然没有平田负形容的那么夸张,但一直是负债累累。
好不容易出兵打下了琉球,总算让他们缓下一口气了,可谁想幕府的打压跟着就到了。
一分银子不出让他们修建水利,而且每人每天只有一饭一汤。
不堪忍受的萨摩藩武士有三十多人,就在工地上切腹向幕府抗议,就连幕府派来的监工都有两人跟随着一同切腹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