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成逃出一段距离后,才惊魂未定的看向滚滚而去的战车。
他的逃走让叛军差点崩溃,若不是战车的数量太少,又没有追着他们攻打,这些叛军还能剩下多少,就不好说了。
“李达仁!登州城内就是你的坟墓,来人!把官道挖开,没有了道路,再能打的战车也是废物!”
看着战车冲向了登州城,李九成的恶狠狠的说道。
虽然吃了一个大亏,但李九成并没有就此放弃。战车需要平整道路的缺点被他一眼看了出来,当即做出应对办法。
李达仁既然是从登州水寨中杀出,肯定是乘船而来。那么他想要撤走,就应该原路返回水寨才是。
没有了可通行的道路,战车就会寸步难行。跑不起来的战车就是一堆废物,李九成有的是办法对付。
……
登州城内府衙内,几十个差役和下人打扮的人来回奔走,搬运一切可以抵抗的东西到院墙下。
高大的府衙院墙上相隔不远就站立着一名士兵,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时不时探头看向了墙外。
“叛军又进攻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顿时让府衙内的人紧张起来。尽管双腿不停的打颤,但那些士兵还是小心的露出头抵挡叛军的进攻。
“嗖!嗖!”的箭矢破空声传来,当即就有人中箭跌落下墙头。
那些差役和仆人们立刻将伤者拉走,抬到后院去医治。早已等候在院墙下的士兵立刻顶上继续防守。
孙元化脸色阴沉的站在正厅的台阶上,面对散射过来的箭矢没有半分的躲闪,冷静的下达一条条的命令。
“爹!太危险了!您还是到里面去吧!”
孙和斗不知何时来到了父亲的身后,看着时不时就飞过来的箭矢小心的说道。
“笑话!老夫怎会惧怕区区孔有德叛军?
比起当初建奴攻打宁远,这些叛军的进攻不过如此!
快去指挥仆役们将柴房拆掉,多搬运砖石木料到墙下。一但叛军想要攀墙而入,就把他们砸下去!”
孙元化的声音十分的大,几乎整个前院的人都能听到。
他的从容淡定感染了有些心惊胆战的众人,原本发抖的双腿也站直了许多。
孙和斗连忙应声称是,快步向着后院跑去。只是他回头的瞬间,看到了父亲的背心已经湿透了。
“咚!”的一声巨响传来,紧闭的大门忽然晃动了一下,抖落下来无数的灰尘。
“大……,大人!叛军正在用巨木撞门!”一名差役惊慌失措的叫道。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尖利,听得院内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咚!”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好似直接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
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大门,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孙元化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用一成不变的声音说道:“慌什么?去几根木杠来,先将大门顶住。
再去搬运砂石,将大门封死就是!”
他的话让慌乱中的人找到了主心骨,当即有人去找木杠,还有人飞奔前去搬运砂石。
几根木杠顶在门上,外面再次撞击大门时火炮晃动减轻了不少。当无数袋的砂石被扔在大门后时,任凭外面再怎么撞击,也休想撼动大门分毫。
院中的众人看到这里才轻松下来,正厅前的孙元化也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