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查破了一起拐子案,府尉大人将一个叫丁酉大的少年交给我,说他找不到少年的家乡,让我去想想办法。”
“武氏经略平阳多年,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失踪少年的家?如果他们找不到,那我一个刚来的外乡人更找不到。”
“偏偏我找到了,我们很轻易的通过一名书曹将丁酉大和无类义塾联系起来,恰好那大柳树乡中有一名失踪书生,于是我们决定送他去义塾看看,同时走访失踪书生的家庭。”
“可是在路上我们遇到了伏击,有人不想让我们去。”
“虽然来人透露出信息说是属于武氏,但我知道肯定不是武氏所为,毕竟丁酉大就是武大人交给我的,即使是武大人事后发现丁酉大有问题,武氏要灭口一个呆傻少年还不简单?至于一路上三番两次的追杀我们?”
“而且最有趣的是,这些追杀我们的队伍不断泄露消息,泄露出武氏是他们主子的消息,这岂不是很可笑?”
刘博听到这里笑了起来,道:“确实可笑,我当时乱了阵脚,竟然使用了这等栽赃陷害的昏招。”
王七麟道:“这确实是一记昏招,于是我知道又有一方势力插手此案了。”
“这股势力能调动骑兵、能动用听天监才有的先进军器并且还能控制听天监的人,整个平阳府地界内除了武氏还有谁?”
“我所能猜到的便是刘大人与……”
话到了这里不大好说,王七麟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赵霖、太霸和李长歌。
李长歌坦然的点点头:“对,我们也有这番力量。”
王七麟说道:“但我对听天监有信心……”
“我们对你这话的真实度没有信心。”太霸打断他的话说道,“虚话免了,直入主题。”
王七麟讪笑,继续说道:“到了大柳树乡,我见到了丁酉大的父母,也进入了无类义塾,在义塾中进一步排除了武氏犯案的可能。”
“怎么排除的?”武翰林倒是很感兴趣。
王七麟说道:“我听到了柳诫先生不知道是在地府还是在哪里的咆哮,他怒叱武氏未能庇佑辖内百姓,而不是怒叱武氏为了一己私欲鱼肉辖内百姓。”
武翰林轻声道:“不错,这方面我武氏有罪,所以先前你在我书房之内,我向你认罪了,认的便是这护民不力之罪!”
王七麟说道:“我又在无类义塾之外抓到了景明,审讯景明和敬氏,他们意外的吐出了周愈的存在。”
“但景明却一直在咬武氏,他坚称是武氏在背后操纵周愈做的这一切。有趣的是,连敬氏也知道幕后主使是武氏,这不瞎扯淡了吗?武氏若操纵逆乾之术必属隐秘,怎么会弄的让乡下一个土大户都知道?”
武翰林忍不住对刘博说道:“刘大人,你为了栽赃我们武氏,真是不遗余力。”
刘博道:“本官确实栽赃了你们,可你们武氏都没有查到是本官做的这事,小七你怎么查到的?”
王七麟说道:“因为武氏没有在意大顶村的惨案,所以没有关注到受害姑娘鱼汕汕的父亲,鱼汕汕父亲与周愈之间有关系,这层关系很重要。”
“鱼汕汕的姐姐鱼罩罩曾经向我提起过一件事,说周愈和自家父亲是一起因为某件大事而遭到贬黜与罢黜,当时跟他们一起遭难的还有许多大人,甚至还有皇家子弟。其中皇家子弟的遭遇更惨,他们直接被送去了边疆……”
他看向刘博,刘博沉重的点头:“我被送去了沙洲府,若不是章如晦,我可能就死在那里回不来了。”
王七麟说道:“我注意到此事后便想办法去查询了当年遭到朝廷惩戒的官员和皇家子弟,果然从中同时看到了周愈和刘大人的名字,并查到了你们曾经在神都是相交莫逆的好友。”
“我又想到了袭击丁酉大的骑兵,他们喊着‘大风’却撤退,这点反常,我找人调查一番,得知这是驻守在郡城的精骑营作战号令。”
“而我们遭遇骑兵攻击是在带着丁酉大离开第二日发生的,从时间上算,正好足够精骑营从上原府追上。”
“那么谁能调动精骑营悄无声息的进入平阳府?谁又能驱使周愈为自己所用?”王七麟看向刘博,“唯有刘大人了。”
刘博笑道:“果然啊,人算不如天算。本官出动精骑营的时候便担心他们会留下痕迹,于是让他们换了全套衣物和马匹,连武器用的都是听天监军械,没想到他们还是用军令透露了身份信息。”
王七麟继续说道:“但这时候一切还是推测,我没有证据,于是我假借武兴德的手写了一封密函。”
“密函中提到多个消息,其中有一条消息说武氏发现了周愈踪影。你当时看到密函大为着急,由此我才确定,命令周愈使用逆乾之术的人是你!”
“大人,请伏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