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到武景湛热情招待王七麟的情景、听到这番话,他们纷纷凑在一起猜测王七麟的身份:
“这青年是谁?武府尉亲自出来迎接啊,难道是哪位皇族子弟?”
“看起来不像,或许是武氏的长辈?我听武府尉叫他七爷。”
武第的会客大厅规模庞大,但里面没有摆放桌椅,而是整整齐齐的陈列着一张张漆几,漆几全是檀木打造,仔细刷过了桐油,不知道流传多少年,反正已经起了包浆,所以打眼一看很有年代感。
漆几后头是同样材质的木榻,上面铺着厚实的毛皮。漆几之间还有屏风遮蔽,每一桌左右两端各有一位娇媚的侍女和一位机灵的小厮在接待,规格很高。
王七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他进去后有些惴惴,自己可能穿的太随意了。
漆几上放有温酒之器,全是银质壶身烧蓝珐琅彩,这东西简直是艺术品,六棱面有锦绣图案,釉质紧密均匀,气质高雅大方,酒气朦胧中,整个宴会厅的气质顿时起来了。
王七麟被招待去了上首,这里的漆几最大,长有十尺、宽有五尺,木榻上直接铺了虎皮。
见此他就摇头:“景爷,你给我个面子,我不在这一桌,我跟我兄弟们在一起。”
武景湛笑道:“七爷,这一桌都是咱们自己人,你到时候随意就好,还有令高堂,他们都在这一桌。”
王七麟无奈道:“景爷你千万别这样安排,我父母,唉,你让他们坐在这里,今晚别说吃喝了,我怕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紧张的晕过去。”
他的父母等人随后到来,如他所想的那样,一行人战战兢兢站在门口,手足失措。
王六巧小声问道:“爹,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王六五蹭了蹭鞋子说道:“这个先不管,都把脚上的泥给擦掉。”
然后一群人在门口蹭起鞋底。
武景湛哑然失笑,他明白了王七麟的意思,将一家人全引到了角落里。
这看起来有些不庄重,可对王六五等人来说是最好的安排,让他们在众人眼皮底子下吃饭很不现实,他们自知吃相粗鲁,这样压根不能放开手脚来吃喝。
王七麟带人坐在他们上首一桌,这样双方可以互相照顾。
很快屋子里坐进来百十号人,其中一多半穿着官服或者衣衫华丽,他们不是高官就是巨富。
王六五傻眼了,嘀咕道:“不是家宴吗?怎么来了这许多人?早知道这是人家场面事咱一家子就不来了。”
徐大说道:“老叔,这就是家宴,你看到这些人都是人家武氏的自己人!”
王六五惊呆了。
武夜阑、武俊德和几个年龄相仿的老者走来,屋子里的人纷纷站起与他们打招呼。
一名气质威严沉稳、面色红润的老者矜持的回礼,徐大看了看后低声道:“这宴席规格不低啊,他是武氏的族长、天武门门主武懿德,修为很高,后天巅峰。”
武夜阑扭头看到他们,直接兴冲冲的走了过来问道:“王兄弟,你身边那位道长呢?”
王七麟道:“谢道长有什么是要查询,上次在烂陀寺对付了刘博和毕月乌后他便告假远行了。”
谢蛤蟆去追噎书了,这放羊的老头说是帮他忙一起对付刘博,结果他很奸猾,吃饱喝足抹嘴跑了,还把周愈和考生们也带走了。
武夜阑很失望:“那老道士一看就是个能喝的样子,我还想今晚能跟他拼酒试试!”
沉一傲然道:“阿弥陀佛,施主想要找人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