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走出去拉开门,一名体态魁梧的青年在目光炯炯的看他。
“你是谁?”
青年抱拳行礼说道:“小人名叫木百金,乃是常师傅的大弟子,跟随师父已经有六年时间。”
王七麟点点头道:“那你把你知道的事说说。”
木百金抱拳道:“遵命,事情得从五天前说起。”
“先教大人知道,我们常氏的卤味和下水在城里颇有名气,每日生意都很好,所以常师傅与我们兄弟都是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然后生意一直持续到晚上才能结束。”
“现在入了冬天色黑得早,生意结束的早,我们往往在日落后一个时辰内就关掉店铺。”
“可是五天前午夜,忽然有人拍我家店铺大门……”
木百金是常营的大弟子,他与常营是同乡,但父亲意外去世、母亲改嫁,他小小年纪就外出开始给人做工过活。
偶然情况下,六年前他跟随一个运货车队来了平阳府,遇上了常营,常营从他口中听到乡音分外亲切,又得知他没了爹娘自己困苦求生,于是动了恻隐之心,收留他做了徒弟和帮工。
常营是厚道人,这点包大和武新知都与王七麟说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家遇到诡事后武新知愿意帮忙去请听天监上门来处理。
放到木百金身上也能看出这点,常营对徒弟们尽心尽力,不像一些师傅一样斤斤计较、藏藏掖掖,他不光尽心尽力传授徒弟们做卤肉的本事,还把他们喂的高大壮实。
所以常氏的弟子干活兢兢业业,没人偷奸耍滑。
这种情况下木百金作为大弟子更得仔细认真,他选了隔着前厢房店铺最近的一处屋子做卧房,目的是巍了店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好能第一时间知晓。
这样五天前午夜,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木百金第一个听到并出了门。
那天晚上大雪已经开始酝酿了,天气阴沉、寒风阵阵,按理说这种天谁都不乐意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可木百金知道,午夜还来买卤肉卤下水的多数是醉汉。
醉汉们的生意必须得做,否则他们会一直敲门,直到把全家上下都折腾起来才肯善罢甘休。
于是木百金听到拍门声后就赶紧去开了门,“当时门一开很冷,一阵风直接进来了,吹的我直打哆嗦。古怪的是,吹进来的风里却没有酒气,这竟然不是个酒鬼!”
“更古怪的是,他敲开门却不进来,而是在门口问我们——有没有鸡头?”
徐大打断他的话问道:“等等……”
“别管他你继续说。”王七麟赶紧对木百金说道。
徐大怏怏不乐。
一颗心在骚动……
木百金说道:“我们店里哪有鸡头?于是我就跟他说没有,但是他不管我的话,就一遍又一遍的问有没有鸡头。”
“我看他精神似乎不太正常,有些害怕,这样店里虽然没有卤鸡头,却有平时杀鸡剩下的鸡头,我便拿了一个给他,结果他还真给了我钱,然后带上鸡头离开了。”
王七麟问道:“那你看清他样子了吗?”
木百金摇头道:“看不清,他穿了件大棉衣,脑袋用毛巾围了起来,而且他没有进门,是站在门外阴影里与我说的话。”
“继续。”王七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