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骇然。
武翰林下意识的想站起来,随即他想到这是在朝廷中而不是在他的府衙里,他又强行压住了心底的悸动。
皇帝的反应不比他小,他猛的站起来问道:“黄无欲在给逻碌贼子练兵?这消息可当真?”
朱忠肃沉着的说道:“老臣上月得到消息后便派出精锐探子去打探消息,从他们送回来的消息来看。”
“当真!”
皇帝气的抓起龙椅上的茶杯便摔在地上,他厉声道:“黄无欲、黄无欲!你投降鞑子竟然还给他们练兵?好好好!很好!很好!”
短暂的发泄了一下,他迅速平复心情坐下,凝视朱忠肃道:“朱爱卿,你这位得意弟子,真好啊!”
朱忠肃低头下跪,道:“老臣罪该万死!”
皇帝摇摇头道:“起来吧,这事说来与你无关,朕刚才只是一句气话罢了。朕只是搞不懂,黄无欲那贼子背叛我朝便罢了,他怎么还会给逻碌贼子练兵?”
一名官员走出来义愤填膺的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听说逻碌贼子将最爱的第五位女儿赐给黄无欲为妻,他们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儿,所以微臣想,这贼子一定是认贼作父了!”
听到这话皇帝更怒,忍不住拍龙椅扶手道:“好一个认贼作父!黄无欲!你真是该杀!”
又有官员出列说道:“陛下勿怒,龙体为安,这鞑子气数已尽,他们即使练兵能如何?微臣恳请陛下为万民保重龙体,勿要为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动怒。”
皇帝不耐道:“马爱卿的话说的真是轻巧,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朕听了这些消息怎么能不生气?”
见他生气,官员惊慌的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鞑子这小鱼在大海里翻不起什么浪花,我新汉王朝有苍天庇佑,鞑子早就气数已尽,即使他们……”
“住嘴!”皇帝大怒,“丞相刚说了我朝北地遭遇雪灾,太尉刚说了鞑子连续两年风调雨顺,你现在来与朕说我朝有苍天庇佑、鞑子是气数已尽?混账!你是故意给朕寻不痛快吗?”
官员吓得跪下磕头,连连叫道:“微臣鲁莽了,微臣罪该万死!但微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开开心心啊!”
皇帝说道:“要让朕开心倒是简单,有人能去塞外给朕剿灭鞑子残部、取那黄无欲人头送回即可。”
说到这里他忽然微微一笑,对下跪的官员说道:“马爱卿,你既然对朕一片忠心,想要让朕开开心心,那不如朕给你点齐兵马,由你带兵马去往塞外给朕取黄无欲首级回来,如何?”
这官员不敢再说话,赶紧一个劲磕头。
武翰林直看的翻白眼,有些京官能踏上这皇宫大殿真是全靠祖宗保佑,一点脑子都没有啊!
皇帝生气的挥手,马姓官员如逢大赦,赶紧灰溜溜的钻回去跪坐在地。
这时候万太监再次向前半步,跪下叩首。
“准。”
万太监对他说道:“陛下,马大人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鞑子确实是气数已尽,这两年塞外的风调雨顺不过是他们回光返照罢了。”
“陛下您可以想想,根据司天监汇报,今年大雪猖狂,且越往北越猖狂,须知这塞外可比本朝北境更是靠北,他们必然也遭遇了大风雪。”
说到这里他看向太尉,问道:“太尉大人,奴家所说可是事实?”
朱忠肃道:“万公公所言甚是,草原确实遭遇了多年难见的大暴雪,许多牛羊被冻死,这也是逻碌要于冬季练兵的原因之一。”
万太监说道:“不错,逻碌贼子要练兵,这是因为冻死的牛羊不赶紧吃掉便浪费了。而这一冬他给将士们吃个饱,必然指望开春后以这些将士去四处劫掠,以养活部族百姓。”
“所以陛下只要号令边关严加防守,鞑子贼兵抢不了咱们的牛羊粮食,那他们明年可就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