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错了,儿子错了!”
吕伯材悲愤的冷笑了一声:“你还有脸叫他爹呢?”
这话刺激到了段银义,他大叫一声,推开吕伯材往巷子深处嚎叫狂奔。
他跑到了巷子口,一匹奔马突然冲出。
整个人飞了出去。
落地后以头抢地,冬季地面太硬,红的白的全出来了。
门口一行人静默无语,包括王七麟在内都没有反应过来。
奔马主人喊叫着拉住马匹,挥舞鞭子咆哮着抽打它。
驽马嘶鸣、主人痛骂、段叶氏哭喊、吕伯材大叫。
一切乱了。
王七麟拍了拍驴车上的棺材喃喃道:“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这确实是一口断子绝孙棺,段家绝后了,段银义恰好可以用上这口棺材,也不用怕什么忌讳了。
他们将棺材、撞死人的驽马先拖回去,段银义的尸首被盖上白布送回了段家屋子里。
段叶氏坐倒在院子里,痴痴的看着在啄沙子吃的老母鸡。
左邻右舍纷纷来安慰她。
她不言不语,只是冷漠的将人赶走。
邻居们理解她的心情,留下几句‘节哀顺变’后黯然离开。
等到家里没了活人,她关了门伸手掏出一张符纸扔出。
符纸飘在尸首头顶。
段叶氏咬破食指指肚在上面画了个符,口中喃喃有声:
“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太公押来五方鬼。押来五方生财鬼。拜请五方生财鬼……”
符纸燃烧,化作黑雾降落在段银义的尸首上,随即消失又重新冒出,黑雾再次冒出,一点点组合成了个模糊的童子身形。
段叶氏微微一笑,道:“别怪我哟,你学五鬼搬运术练鬼之初我便用托梦的法子告诉过你,练鬼养鬼没有好下场,尤其不能以亲人练鬼,这会遭天谴的。”
“可你为了发财还是要练,甚至不惜将你父亲练为自己头鬼,还想让我怀孕生娃,用娃娃来练鬼。”
“你如此做了,就应当知道下场,其实我还想帮你一把来着,帮你藏起你害死亲爹的歹毒作为。”
“所以先前我给你铜铢让你出去雇驴车,你若乖乖的去花掉这买命钱,那起码能保全一个好名声,起码不会让人知道你贪心弑父。”
“但你竟然想冲你的好朋友下手,拿出你自己的买命钱给他,想让他去花掉然后害了他的性命。可是你当时怎么没有注意,我递给你的钱呢?我给你的也是买命钱呀,你还顺理成章的花了出去,花在了好朋友身上。”
“这下好了,你最终还是没逃得被我炼为五方鬼的命运,而且还坏了名声。”
“嗯,第五个丈夫、第五方鬼,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