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俞飞祖明摆着与俞大人被害相关,如今他已经死了,那害死他的人或许也与俞大人被害相关。”
“所以只要找出害死俞飞祖的人,咱们就能进一步接触到俞大人被害之事的真相。”
罗太英迟疑道:“呃,王大人,无需如此麻烦吧?你看,虎头牢内无冤魂,这个俞飞祖肯定是死的不冤屈。根据本官所知,这小子自从被下牢后一直在喊‘报应’,并且还声称要面圣。”
“根据王大人当日在招待寺东堂的推断,俞大荣应当是俞飞祖所害。俞飞祖下狱后意识到自己的歹毒行径东窗事发,压力之下他想要面圣认罪,可狱卒告诉他,他的身份不可能见到圣上,于是绝望之下他决定自杀,死前他也明白了这都是报应。”
牢头和狱卒对视一眼,齐齐的露出钦佩之色:“原来如此,罗大人当真神人也!”
王七麟淡淡的说道:“三位大人是不是忘记一件事?圣上让我们查俞大荣被害一案,这是仅仅要查一位地方官的死因吗?”
“不,他要知道俞大荣状告祯王的真相!”
罗太英给他使眼色。
王七麟道:“这案子透露着许多蹊跷,三位大人,我们若是草草结案,一旦惹得圣上不快,咱们怕是要前途无亮,所以若想交差,就得拿出点干货。”
“怎么拿出干货?”荆郁南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
王七麟说道:“钓鱼!去渭河钓鱼!”
“将俞飞祖尸体送去渭河一条船上去,对外散布消息,就说今夜有异人给他在河上招魂。”
三个官油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荆郁南呵呵笑道:“王大人好计谋,那就按照他说的做,本官去联系船只,你们二位想办法把消息递出去。”
汪泉和罗太英只能点点头。
王七麟离开京兆府去找吃的,徐大路上嘀咕道:“七七爷,这案子与咱没什么关系呀,京兆府愿意结案那就让他们结案,咱何必非得插一手?”
“你错了,这案子与咱们有关系,陛下钦点我代表听天监参与本案,恐怕是想要看看我的本事。”
王七麟摇摇头:“真他娘倒霉,铜尉这个位子不好坐,还是待在乡里有意思,饿了吃一碗焖羊肉,渴了打一壶井水,农忙时节去帮乡里人抢收,冬天咱就找个火炕去猫冬。”
谢蛤蟆悠悠的说道:“那七爷你可以婉拒升职回到牌坊乡或者伏龙乡,以你现在的修为,护佑乡村安危是很轻松的事。”
王七麟叹气说道:“是啊,以我现在的身手确实如此,我现在修为太高,正所谓修为越高,责任越大。老天爷不会平白无故让我拥有如今这般修为,他是给我准备了一些任务的,我得去完成这些任务。”
谢蛤蟆抚须大笑:“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无量天尊!”
钓鱼要到岛上钓,不到岛上钓不到。
渭河宽阔,但却没有岛,所以王七麟租了船飘荡在水面上,等待着夜晚到来,进行夜钓。
二月春风似剪刀,一刀一刀催人老。
大河上的风更是寒冷,它带着水汽,温度降低到一定程度后水汽飘在风中像是凝结了,然后割在人的脸上当真如一把尖刀一样。
王七麟不惧寒风,站在船头任凭衣衫猎猎。
渭河的水面超出他预料中的宽阔。
他曾经在梦里见过渭河,一条不算很壮阔的江流而已,远远比不上他如今所在的地方。
现在他脚下的渭河是一条大江,江水奔流,哪怕是寒冬腊月都不会断流,开春之后河水翻滚,更是湍急。
王七麟站在船头出神。
他至今没有搞懂梦中的一切,那个现代化的世界拥有许多与他所处的世界一样的东西,历史、地理、民俗、文化,但更多的是不一样。
就拿这条渭河来说,他所见的渭河恐怕比梦中所知的中原第一大江长江也要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