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客气的说道:“多谢胡大人了,这样给我简单冲一下就好。”
“咣当”一声响,门被人粗暴推开有人猛窜了进来。
正要给王七麟倒酒的胡毅手腕一抖,酒水直接洒到了王七麟裤裆上。
王七麟一看无奈了,好嘛,这下子可好,手裆齐冲!
胡毅又是惶恐又是愤怒,他赶紧要用袖子给王七麟擦水,可是一伸手觉得这姿势不对劲,又赶紧收回手臂冲他点头哈腰的道歉。
冲进来的人叫道:“大人,出事了!”
胡毅回头吼道:“没看到这是什么地方吗?出什么事了?天塌了吗?”
冲进来的是个络腮胡汉子,叫道:“大人,金路光死了!就是那个老是去找咱告状的举人金路光……”
“什么?”胡毅迟疑,“金路光死了?没头没脑怎么回事?本官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做事的吗?这观风卫的王大人和一干大人都在这里,你看看你怎么连句话也说不齐全?”
王七麟皱眉,这个举人死的时间有点巧了。
络腮胡汉子说道:“见过王大人、各位大人,案发突然,请各位大人恕罪一二,卑职也是刚得到消息,金路光死了,他在城外老野酒肆里喝酒的时候突然暴毙!”
胡毅皱起眉头说道:“怎么会这样?通知他家里了吗?通知衙门了吗?你不先让仵作验尸,反而跑来找我做什么?”
络腮胡汉子忌惮的看向众人,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张张嘴后苦笑一声又没说话。
胡毅一拍桌子道:“你吱吱呜呜什么意思?说,是不是有什么话瞒着我?”
络腮胡汉子嗫嚅道:“胡大人,您要不跟卑职出来一趟,卑职私下里跟您说……”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王大人说?”胡毅喝道,“装神弄鬼、装腔作势,你杜柳子虽然是刚来驿所做事,但以前也是这怀庆府的人,难道不了解我胡某人的性子?有话直说!”
杜柳子怯怯的说道:“金路光临死之前忽然大喊了一声,害我者听天监也!”
胡毅的眼珠子瞪得滚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胡话?”
王七麟放下酒杯,看向胡毅。
这事有点怪异了。
杜柳子道:“大人,你最好赶紧去看看这件事,金路光是在老野酒肆里死的,当时人挺多的,现在流言蜚语也挺多的。”
胡毅一时有些凌乱,他看向王七麟,这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七麟一拍桌子说道:“还看本官做什么?走,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
杜柳子急忙拉开门,道:“诸位大人跟我来,卑职带路。”
老野酒肆是城外一家铺子,周围分散着好些家茶摊酒肆和饭馆子,这会又是吃午饭的光景,所以金路光的死亡吸引了许多人围观。
杯具的是在这里吃饭有许多是客商行人,他们要乘坐船去长安城,在这里歇歇脚、填个肚子,这就意味着城外苍蝇馆子里出点什么事,那几天后很可能会传到长安城里头!
更杯具的是,老野酒肆摊位比较大,在这里吃饭喝酒的人更多。
路上杜柳子介绍过了,这酒肆里头卖的都是廉价酒水和粗糙食物,来这里吃饭喝酒的是粗人穷人,金路光没钱且好酒,他只能每天在这地方喝两口过过瘾。
听到这话胡毅哼了一声:“金路光不是没钱才来老野酒肆喝便宜酒,而是喝惯了老野酒肆的野酒水,他从读书时候就好酒,那时候便开始在老野酒肆打酒。”
王七麟瞥了胡毅一眼说道:“你对这人还挺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