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与王七麟推测差不多,他不知道的是向国光是被乔家联合赌坊一起诬陷的。
原来向国光家里曾经是石碑乡的地主,他少小好赌,屡教不改,于去年初气死了父亲。
这事对他触动很大,他终于痛改前非,结果母亲常年受气加上丈夫去世导致忧愁过度也病倒了。
向国光决心给母亲治病,但他家家底已经被他多年赌博给清空了,只剩下田地和牲口。
冬天田地也荒了、牲口也歇着卖不出好价钱,于是他去找乔家借钱,答应本月初还钱。
今年入春后他便将耕作起来的田地和养肥的牲口一起卖掉了,攒齐二百银铢之巨的数目去还给乔家。
随后他确实来过罗坝县的赌坊,原因是他还欠着赌坊的钱,他这次来是还了点利息,并且向赌坊老板告罪,说他这钱暂时还不上得宽限些日子。
赌坊老板让他重写了欠条,后来乔家诬告向国光的时候他还作为证人上堂,以新写的欠条为证物,诬告向国光又输给他们赌坊二百二十银铢,给了二百银铢还欠着二十银铢。
向国光这次真是被冤枉的太狠,连失父母又委屈入狱,差点死在牢里,此时已经不成人样。
哽咽着说完真相后,他又开始磕头。
救命之恩,最是热切,他给王七麟磕头那可是实实在在,青砖铺就的地板上顿时出现血迹。
吓得王七麟赶紧让徐大去扶起他来。
八喵走过去用爪子蘸了点血闻了闻,然后瞪大眼睛张开嘴看向向国光:你是磕头还是玩命?
它走到一边去坐下,皱巴着眉头陷入沉思:过去喵爷四处磕头,修为提升缓慢,是不是因为喵爷磕头不够玩命的缘故?
王七麟喝道:“乔耀虎、乔振英等,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们承不承认诬告向国光之罪?”
乔耀虎看到徐大握紧了伏魔杖,只能认怂,跪在地上颓然说道:“认罪,我等认罪。”
一听这话王七麟再拍桌子,说道:“来哪,收下账本和钱铢。哼,你乔家父子诬陷百姓、包庇朝廷钦犯、欺压乡里、强抢民女、巧取豪夺,数罪并罚,来呀,给本官将乔家父子送入牢狱!”
乔振英叫道:“大人,我家没有包庇朝廷钦犯,也没有强抢民女,也没有巧取豪夺、欺压乡里啊,没有啊。”
常贺礼忍不住上前道:“不错,王大人,这些罪名可有证据?”
王七麟轻飘飘的说道:“莫须有。”
他看向常贺礼的眼神却是很凶残。
之所以要重罚乔家,他也是在杀鸡给猴看,就是告诉常贺礼,要是衙门再敢掩盖大苇河事件,那他就要对衙门开刀了。
常贺礼自然明白这点,所以他不能后退,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王大人,没有证据的事……”
“怎么没有证据?”王七麟厉声道,“你将向国光送入大牢的时候有证据吗?”
“你大牢里头那满满当当的犯人,你送他们进牢狱的时候都有证据吗?都是确凿的证据吗?”
王七麟站起来拂袖走下公堂,说道:“常大人,接下来的日子你怕是要操劳一些了,牢狱里头那些人你得再重新审一审,看看有没有向国光这样的冤案。”
“还有,从您上任至今,一共断了多少案子?”
常贺礼的头皮一下子炸了。
他没想到王七麟小小年纪确实这样一个老阴比,竟然要这么阴他。
牢房里头犯人不下五十,要是挨个重新审讯那他今年什么事也别做了。
而王七麟还想事态扩大化,借着向国光的案子直接否认了他为官以来的业绩,让他将所有案子都重新审讯。
那他这辈子什么事也别干了。
王七麟使出一记狠招后并没有撒手,还在继续发火:“乔家想要证据你常大人想要证据是不是?好,那本官给你证据!”
“常大人,你安排衙役去石碑乡走访百姓,本官就不信还没有这乔家横行乡里、欺负良家妇女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