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微笑道:“王大人多虑了,无他,是府中豢养的神兽发了个小脾气罢了,没想到它吼声竟然传递于大殿中惊扰了诸位大人,当真是罪过啊。”
他的话说的很客气,但看向一行人的目光却是大有深意。
王七麟莫名其妙,你个瓜怂,这么看老子做什么?你家神兽乱叫唤是我们招惹的吗?神经病!
随后又有人到来,听天监的唐锡、唐晏都来到了,另外管辖锦官城和周边四府的银将也出现了。
这位银将倒不是唐门子弟,而是一座道观的掌教,名叫青云子,其道观名为天赦,传承的是在蜀郡民间很有影响力的天师道,青云子修为高深,恐怕已经是后天巅峰的九品境。
王七麟听说过这位大佬,他做银将已经有四十年,相传是青龙王亲自请他出山的,他一进入听天监便是银将,此后四十年没有升职,因为他的志向本就不在官场和世俗中。
青云子麾下有一群铜尉、铁尉、大印小印,这些人全是他的徒子徒孙。
天赦观香火鼎盛、规模浩大,确实庇佑了诸多百姓,而且天赦观尤其在乡间有影响力。
因为寻常百姓对衙门和官府有恐惧感,碰上诡事也不敢去官府,可是他们很愿意去寺庙道观求神拜佛,这种情况下,天赦观的存在自然成了他们最大的指望。
青云子打扮寻常,一袭黑色粗布道袍,打着绑腿、穿着芒鞋。
不寻常的是他那一头长发,乌黑柔顺,他用一根树枝随意的插住了,然后树枝好像还在发芽生长,上面有嫩芽也有嫩叶,白光一照,绿油油。
进来后他冲王七麟稽首施礼,很正式的与他客套一番,还勉励他是听天监的后起之秀。
然后,他看向谢蛤蟆笑了:“师兄,如今还在游戏风尘?”
谢蛤蟆拂袖道:“无量天尊,什么游戏风尘?就是混口饭吃,莫要笑我、莫要调戏我老道!”
青云子冲他挤挤眼揶揄他:“你现在也要混饭吃啦?当年南北论道,你得知师弟我拜入听天监说过什么?你说……”
“那都是过去的事啦,让它随风而去好了。”谢蛤蟆仰头打了个哈哈。
王七麟诧异的看向青云子道:“原来真人认识我这位尊长?”
青云子笑道:“天下道教是一家,自然是认识的,不过不熟,我们不熟,仅仅是在一起喝过茶论过道,他骂过贫道道心不固,贫道笑过他不谙世事。”
说着他笑的越来越厉害,伸手去握住了谢蛤蟆的肩膀:“无量救苦太乙天尊,那是哪一年的事啦?哈哈,好久了,时间过去的好久啦。”
谢蛤蟆笑着点点头,最终轻声一叹:“确实好久啦。”
青云子修为高深,品性高洁,他在听天监里名气很大、名声很好,但是性子有点冷,或者说淡泊名利,不太喜欢与人交往。
唐门尝试着交好过他,可是得到的都是平平淡淡的回应,如今看见他与王七麟一方有说有笑,唐锡和唐晏两人对视一眼,脸上表情各有所思。
刘和之后,祯王第二子刘禄到来,他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很喜欢笑,看起来非常和气,与王七麟打招呼的时候还很热情的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之后到来的人越来越多,锦官城内来了不少达官贵人,介绍起身份来每一个都是响当当。
祯王三子刘寿和嫡长子刘福却是没有到来。
众人对此不以为意,丁三对王七麟小声说道:“坊间传闻,刘寿此人顽劣咳咳,贪玩贪色,祯王很不喜欢他,所以,咳咳,他一般不会,咳咳。”
一句话说的七零八落,但王七麟理解他,这可是祯王府,四周都是祯王的人,丁三这种人妄议祯王之子,一旦事情落实恐怕可以被当场格杀。
所以他肯定要遮遮掩掩。
王七麟自然能听懂他的话,便点点头表示明白。
见此丁三放下心来,进一步说道:“刘福是祯王的嫡长子,是将来祯王府之主,不过他身体很不好,咳咳,坊间传闻他自小身子骨就差,曾经祯王遇刺过,以他这个儿子为咳咳,反正他身子骨更差了,然后不太出现在公众外。”
王七麟再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