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说,那是我妈妈,唔……可是我妈怎么就、就待在小框框里呢?”梅诗歪着头,嘟囔着,“后来,又来了一个男人,拉起我,说……说是我爸爸,让我跟他走……”
梅诗的记忆里男人拉起她的时候旁边还有前来吊唁的女士上来阻止他的行为,说着许多她但是听不懂的话,不过还是有些话她听懂——“这么小的孩子没了妈,你还要让她和那个恶毒的女人住在一起?”
“然后呢?”明易从来不知道梅诗的经历。
“然后啊……又来了个女人,大吼大叫,指着照片里的女人骂狐狸精。”说到这,梅诗的眉头不由得挤在了一起,“那个之前说是我爸爸的男人也被那个凶女人挠花了脸……唔,后来我就进了福利院。”
梅诗清楚的记得,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挠花男人的脸,不是因为他要带自己回家,也不是因为她的母亲,而是因为她在这里大吵大闹让男人的面子挂不住,男人这才出口反驳,结果男人自然被那个女人凶残的教训了一遍。
梅诗当时还有些庆幸,没有真的跟男人回“家”。
“福利院那里的小孩子都超级凶,他们抢我东西吃、还、还还骂我,唔……骂什么来着,不记得了呢~”没心没肺地表述着对福利院的最初记忆,听着梅诗的话,明易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心疼的看向梅诗。
而梅诗又露出一脸得意的微笑,说道:“那小孩超讨厌!不过——嘿嘿,我后来都把他们打了一顿,力气没他们大我就抓地上的沙子朝他们脸上撒,然后趁机把他们按在地上多打几下,等他们恢复了,我就朝院长阿姨那里跑过去哭,嘿嘿,他们都没我长得可爱,哭得也没我惨……”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梅诗笑得憨憨的,道,“我不记得谁和我说的,背地下黑手,明面要哭穷……下最黑的手,吃最好的肉!唔,好用,后来我在福利院我就是老大,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梅诗刚刚开心的情绪又忽然低落下去,呐呐道:“不过好景不长,还没过一年那个自称是我爸爸的男人又来了,说是要领养我。我就被带回去了,那里的人都好凶,那个女人天天在我爸爸,呸,那个男人不在的时候骂我,拧我耳朵,还把我碗里的吃的扣下给她女儿吃……”
“我最讨厌粉色了!”梅诗忽然一声抱怨,听得明易一个激灵,接着她又说,“我刚开始只能穿她女儿的旧衣服,她女儿那么胖、还穿粉色,难看死了!我穿她旧衣服,被带出门被人夸我好看,结果回来之后那些衣服就全被她剪坏了。哼!我还不稀罕穿她的衣服呢!”
梅诗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上来了,红着眼睛,嘴硬说道:“校服不好看么?我才不稀罕她穿新衣服。”
“他们家真讨厌,那个男人从来都不敢对我多好,他接我回来到底图什么?图我被他老婆打,图我被他女儿欺负,图我那个死了的母亲天天被骂是狐狸精?!”
梅诗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女人每天怨毒地盯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天天还掐着她的脸说和她死去的母亲一样狐媚,没有力量去反抗,在外人眼里她能大度的养着她这个所谓的“私生女”已经是格外的宽容大度了。
毕竟,提到私生女,就不得不和小三、二奶这种词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