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纱希的确被勾起了兴趣,但前有铺垫在,即使什么流派,连段位都考不出,想必也是非常普通的……权当礼貌地继续多问几句。
俞白心情复杂地瞅瞅花江,你这一解释不是越抹越黑么。
而他掠过了女人还未反应过来的面孔,眼神与语气都显得真诚。吵杂的会馆下,还没有开场的比赛让人声嗡嗡地在四处的观众席盘旋,方方正正的道场,悬挂起来的剑技馆横幅和竹剑,让这个名为全国剑道交流大赛的场地与传统的体育馆布置分出个性上的不同,头顶有一座巨型的四面坏绕显示屏,正在循环地播放一些武艺和广告。剑道大赛的场地与一开始的想象其实有较大的不同,当初刚进来,俞白以为是擂台,或这是电视里的高级球馆什么的,中间宽敞的木质地板划分出的数个道场,包括陈设都规矩而工整地排列下去,道场近距离的位置有数排观战席位,坐北朝南,那是属于主办方邀请的名家剑士或流派传人;两侧有特邀和媒体座位,按照传统地摆了上百个淡雅的黑色蒲团,陆续地已坐到了半数。
他们刚进来不久,还没找到座位,周围有工作人员搬着些似乎是表演用的竹捆和砖头,也有穿好护具的人经过,这片吵杂里俞白明白花江想要给他的展现时机,他当然要原谅女人的不小心,毕竟那些不知不觉反而坑了他的话语是这片吵杂里离他最近的声音,换个角度看也会觉得这样的花江单纯可爱。
采访的末尾来了一波起伏,此时,摄像大哥的镜头就差锁住男人了。
“是的。”俞白承认说,他按过花江的肩膀,往前走了一步。
“请问流派的大名是……”
流派名字,谁想过那种个问题啊。
但俞白想了想,说道:“天下第一流。”
“……”
“……”
喧嚣的场馆里,这一小片空间蓦然划入了安静的轨道,梅川纱希忍不住回头看了下摄像头,再往后,才看向松下。
她的这位同事表情也很是精彩,只见对方点点头,回了一个眼神。
果然,留言区炸了。
……
……
若把场馆之下的人群和器械、观众和工作人员的交织作为了待开赛的热烈喧闹,那么场馆的背面,后台的景象则显出另一种忙碌中带着肃静克制的景象。
过道两边挂着各门流派与派系区分的木牌,念流系,二天一流,林崎居合……种种看起来高大上,不明觉厉的名号让人仿佛置身于严肃的传统风气,剑客们给人的感觉一般是冷酷与不近人情的,尽管没有特别的指示和要求,工作人员走过中间的过道,还是不由地放轻了声响,需要与选手沟通的准备大多匆匆出入,偶尔个别的休息室里传出媒体的采访,也是压低着声音。
而其中选手或受邀流派的休息室大小与各自的位子,自然存在复杂的讲究,这涉及了此赛事历来传统与各流派的方方面面,贡献大小,名望,出了多少钱等等。立于尽头首位占用了最大一间休息室的,是传武已久,在东京势力盘根交错的的北原家,原本前几届还是有不少稳居一线有底蕴的家族流派,大家互相之间板板手腕,争来争去话语权,但今年北原家的长子拿了全国锦标赛的第一,过了一众传人,当下自是没人去讨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