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轾轩将躺在地上的人扶起,那人偎依在他的肩头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秦轾轩的胳膊忽然觉得被什么硬东西硌住了,身上一摸才知道那人背后肩上插着一把飞镖。秦轾轩忽然明白了,这人大概是那受了伤的女土匪。
尚之琳中了陈南山一镖,忍痛负伤逃走。她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出十几里。最后伤口失血过多,加之劳累过度,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终于支持不住,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秦轾轩只感到鼻中闻到一股幽香,好似兰花的香气,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心中不由得心魂荡漾,他没有与女子进行过接触。他恪守祖训,洁身自好,青楼妓馆从来不去。他今年才二十七岁,正是风华正茂之际,年轻人本就多情,此时温香软玉在怀,难免心猿意马。但很快他就从这种杂念中清醒过来,暗暗骂自己:“秦轾轩,亏你还是个正人君子,人家受伤昏倒,莫非你想趁人之危?”说着不由得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秦轾轩一手抱着尚之琳的肩头,一手卡住她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尚之琳才悠悠转醒,一见一个人正抱着自己掐人中。不由得羞得满面通红,扬手“啪”的一声给了秦轾轩一个嘴巴:“哪里来的轻薄之徒,竟敢乘人之危,占本姑娘的便宜,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说着挣扎着要站起来拿剑,又因为体力不支,重新倒回秦轾轩怀中。
秦轾轩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尚之琳打的那一巴掌并不是很疼,主要还是心中有愧,脸上羞得发热。他赶紧解释:“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什么轻薄之徒,也不是想乘人之危占你便宜,只是恰好路过此地,碰到你受伤倒在地上。你的伤势很重,如果再不医治,你会失血过多丢了性命。我是郎中,我不能见死不救。”
尚之琳见自己仍躺在他的怀中,想站起来浑身又没有一丝力气,正羞得快要哭了,忽听来人说是郎中,便道:“既是郎中,那就麻烦你给我把镖拔出来。”秦轾轩说道:“镖现在不能拔,在这大雨之中,拔了会伤口感染,也会血流不止。需找个地方避避雨才可医治。”尚之琳说:“前面不到一里地,路右边有一座小庙,可以到那里避避雨。”
尚之琳努力尝试着要站起来,但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最后秦轾轩看她性命攸关,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伸手将她拦腰抱起,放在马背上向前走去。尚之琳伏在马上,秦轾轩在后面扶着她的背刚走几步,她便从马上滑落下来。秦轾轩赶紧将她接住,最后索性将她背在背上,冒雨前行,两人两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