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完饭已到深夜,外面忽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张西和起身告辞,回房间睡了。屋里只剩下了秦轾轩和尚之琳,两人默默坐了很久,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忽然一阵风夹着雨吹进屋里,将灯吹灭了。秦轾轩刚要拿出火镰子打火,忽然闻到一股幽香,尚之琳已经扑到他的怀中,低声呓语道:“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秦轾轩一阵情迷意乱,紧紧抱住尚之琳向她的唇吻去,尚之琳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地等待着这一幸福时刻。
忽然他头脑中浮现出蔡中山和大哥的身影,另外还有李幽兰的身影。慌忙推开尚之琳,拿出火镰子打着了火,屋里顿时一片光亮。秦轾轩把窗户关了,看到尚之琳满脸通红正不知所措,就走到她身边说:“之琳,我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回去了。我走后,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同时也要善待中山兄弟。”尚之琳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到椅子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风吹潇竹,雨打梧桐。
两人默默坐了好久,最后尚之琳拿起剪刀剪了一下灯花,抬头凝视着他说:“此地一别,不知还有无相见之日?”
秦轾轩道:“之琳,你不要那么伤感,此地离开州只不过六七百里的路程,说不定哪天我又来看你了。你如果有事也可以去开州找我啊。”尚之琳幽幽地说:“我是不能去看你的,去了我算你的什么人呢?岂不是净给你添麻烦吗?等着你来看我,不知都等到哪一天了?”说完伏在桌上哭了起来,秦轾轩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尚之琳哭了一阵,忽然收起眼泪,强作笑脸道:“你秦三宝诗名远播,明天你就要走了,作一首诗词赠给我好吗?”
秦轾轩没有说话,他望着窗外的风雨,若有所思。一会儿拿起笔来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一首词:
临江仙
凄风苦雨春归去,忆当时初遇处,细雨濛濛来时路。烟锁汴都,
幽幽此心谁诉?
纵春风词笔绝好,唯有此情难赋。别后凭栏遥望,借语西风,
与君共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