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没有大的漏洞,除了那个喜欢研究豆腐的王八蛋淮南王害他遭受了池鱼之灾以外,没有什么太出乎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蔡地云氏,只是史册上一段话,云琅以前研究自己姓氏的时候看过,他甚至记不清楚那段话说的那个时代。
长平的调查有了一个明确的结论,那就是查无此人。
这具青涩的身体,给了他极大的方便,如果不是因为年纪的缘故,他相信,以长平的谨慎,他一定会继续深挖下去的。
长平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也在思量云琅的问题。
这个少年给了长平太多的惊喜与惊讶,有时候让长平觉得这个少年人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他的谈吐,行为,礼仪,学识全部证明,他不是一个平民子弟。
想要调教出这样一个懂百工,通晓四艺的人首先就应该拥有一个博学的老师。
然而,蔡地却因为中山国之乱,已经成了断壁残垣,不论有没有云氏的存在,终不可考……
不论是新式冶铁法,新式记账法,还是曲辕犁,亦或马上就要出世的耧车,这些新的事物给了大汉极大的帮助,所有的物事都找不到出处,让云琅的身份笼罩在一团迷雾中。
长平知道,自从大汉统治世界之后,这片国土上的名山大川中,还隐藏着无数的隐士。
这中间或许就有云琅的老师。
在大汉没人敢轻视这些无名隐士,当年商山四皓出山,一举奠定了高祖太子刘盈的皇储之位,这让大汉皇室记忆深刻。
长平已经不再怀疑云琅是淮南王的人,只要看看他敬献的这些东西,再说他是淮南王的人就是一个大笑话了。
如果淮南王手上有了元朔犁跟耧车,他早就名满天下,被百姓视作贤王。
皇帝对绢帛上的耧车视若珍宝,大匠作亲自领命按照图纸制作耧车,并且将元朔犁与耧车视为皇国最高机密,直到施行天下之后才会解开。
云琅要求的上林苑土地,皇帝一口回绝,直到长平再三解说有必要在皇家禁苑里面建立一座司农寺农庄,皇帝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在骊山脚下,渭水之滨划出一块三千亩的土地,专供研究培植张骞得自西域的那些良种。
“两千万钱!这就是这三十顷荒地的价格!”长平看了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良久,才缓缓说出了皇帝的原话。
“这么说,农庄不但要为朝廷免费培植新庄稼新作物,还要用关中良田价格的十倍来购买这一片荒地,公主,这是陛下的另一种拒绝方式吗?”
长平公主点点头道:“应该是,这还是陛下看在你已经是羽林郎的份上给的恩赐。
当然,这价格是陛下随口说的,陛下说完之后自己都笑了。
但是啊,君无戏言,假如你真的拿出两千万钱,这块地就是你的,且无人敢动你的土地分毫,即便是我汉家皇族也不能。”
云琅忽然笑了,苍白的脸上浮起两坨红晕,这让这个少年在这一刻美的不可方物。
他的两只拳头握的紧紧的,青筋暴露,微微有些颤抖,只是脸上的笑容依旧和善。
“就凭陛下开了口,这三十顷地就值两千万钱,再加上长久两字,这块地我买了!”
云琅的拳头还是重重的敲在案几上,只是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云琅的表情变化全部落在长平的眼中,她端起擂茶啜饮了一口笑道:“你得先有两千万钱!”
“我只有大概两百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