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愁有的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妙,我们哥两现在都混到来田地里当稻草人的地步了,就不要多管闲事。”
正说话呢,东方朔从底下爬上来了,也不管桌子上放的是谁的酒碗,端起来先狂饮了三碗,这才用袖子擦拭一下胡须上的酒渍道:“麦子的发芽率不错,有九成,田埂上的豆子也发芽了,长势也不错,如果两方面的产量都不差的话,我们明年就能套种麦子跟豆子了。
云侯,这个套种又有什么说法?”
云琅笑道:“你有没有发现头年种过豆子的田地来年再种麦子收成一般都会好很多,云氏做过实验,种豆子肥地,所以呢,我就想出来一个套种的法子,明年实施之后,我们再看看效果。”
东方朔点点头,又喝了三碗酒,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道:“那就先小批量试种吧,再找肥力差不多的田地做一个比较,做好记录呈递给儿宽,要他签字用印,然后我们才能实施这个计划。”
曹襄道:“这是你一个胥吏的活计,以后想起来了什么好东西就去干,总是问我们做什么?”
东方朔瞅瞅曹襄道:“某技术即便是胥吏,也是两位侯爷手下唯一的一个胥吏,怎能等闲视之?”
曹襄跟云琅对视一眼,齐齐的苦笑一声,东方朔的话说的没错,侯爷多,胥吏少,这时候胥吏比侯爷值钱些。
云琅从桌子底下再拿出一个酒碗,倒了三碗酒三人无言的碰撞一下酒碗就一饮而尽。
现在是三个人最难堪的一段时光,云琅,曹襄几乎被赋闲,东方朔离开云氏的保护就会被人活活打死,三人都只能窝在这六万亩的土地上折腾。
这个时候能说什么?
土地上已经播种完毕,麦子已经出土一寸来长了,就在他们脚下快活的生长。
六万亩地需要的水利工程并不算大,从自流渠里将水引到田间就可以了,这里本身就是富庶之地,早年的时候被刘彻划成皇家园林才人为的造成了荒芜的假象,如今,稍微开垦一下立刻就恢复了旧日的富庶模样。
因此,这样的工作让曹襄,云琅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即便是东方朔也觉得派他来弄六万亩土地有些大材小用了。
长安城里传出来的话更难听,云琅的风流韵事其实是人们羡慕的对象,而两个侯爷屯田六万亩的事情,在长安百姓百姓口中就变成皇帝陛下被两个晚辈烦的不行,又担心他们无所事事的混成纨绔,就随便给了六万亩地让他们种着玩。
就像大人被小孩子弄烦了,随手丢给一个玩具,让他自己去玩,不管玩成什么样子,只要不烦他就好。
三个人喝了很多的酒,酒坛子空了人却没有喝醉,曹襄丢掉酒碗大吼道:“好无聊啊。”
云琅把剩下的半碗酒喝掉笑道:“我们早就说过,要减弱自己的存在感,这不是挺好么?”
“在受降城的时候我很忙,每天都有很多的文书要批阅,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去过问。
现在,只有东方朔一个胥吏,我能有多少事?再这么下去我可能要学会钓鱼了。”
东方朔吃了一把豆子笑道:“那可要去渭水上钓鱼,当年姜子牙就是在渭水钓鱼,才把文王这条大鱼给钓上来了。”
曹襄烦躁的道:“我想要大鱼,用的着钓么?只要去建章宫就能见到龙王,不过呢,龙王每次见我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上一次还踢我。”
云琅瞅着曹襄道:“要不你跟着去病去义渠之地作战?家里的这点事我一个人应付的来。”
曹襄断然拒绝道:“你要是也去,我好歹还能同意,跟着去病作战,我怕我活不过明年。”
东方朔鄙夷的道:“无才,无德,无勇的人都混成侯爷了,你还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