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见平遮胸有成竹的说了这一番话,就瞅着平遮道:“你父亲是什么意思?”
平遮笑道:“我父亲说,卓氏也准备开一家染坊!”
“让你父亲直接把开染坊的工匠送到云氏来,我给他一个好价钱。”
平遮摇头道:“侯爷有所不知,蜀中的商贾其实都是相融的,平日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很难切割清楚。
卓氏以前志在冶铁,因此对丝绸生意就很少插手,但是,家中还是有一些会染绸布的工匠,虽然没有黄氏的工匠那么巧妙,却也算是一流的工匠。
这些工匠是不能送给或者卖给别人的,一旦卓氏做了这样的事情,会被蜀中丝绸商人群起而攻之的。
如果卓氏自己在长安开一家染坊,就没有这样的问题了。这就是我耶耶替侯爷想的应对之法。”
云琅见宋乔似乎毫不在意,就来到宋乔身边道:“怎么想的?左右不过是一些钱财损失而已,怎么连该有的坚持都没有呢?”
宋乔轻笑一声,抚摸着肚皮道:“有了小家伙,妾身争胜的心似乎淡下来了,以前觉得过不去的事情,现在可以轻松面对,以前觉得不可能妥协的事情,现在发现妥协一下其实没事。
霍氏,曹氏说的没错,一个妇人就不该成为家族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只要对家族……”
宋乔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的话,满嘴的胡言乱语,她似乎有越说越兴奋的样子,脸上带着一点点的亢奋,一点点烈士的悲壮,甚至还有一点点的骄傲……这女人被她的闺蜜们给洗脑了……
平叟,霍氏,曹氏,李氏这群人基本上没有一个好的。
平叟认为不把一个家族最终推成皇族,就是对他这个家臣身份的最大侮辱。
霍氏身为将门虎女,马上,地下能与一代悍将霍去病厮杀十几个回合难分胜负,彪悍的一塌糊涂,可是在看待自家事情的时候,立刻就变成了平叟,只要家族强大,她不在意丈夫有多少个女人,只要对家族有利,她甚至能容忍任何事。
曹氏更不用说,曹襄在外面胡作非为的传闻她一定早就听说了,毕竟比曹襄更喜欢胡闹的勋贵,长安并不算多,尤其是曹襄留宿长沙王行宫的事情,因为被人上告皇帝了,知道的人太多,甚至有人把他们的行为编成香艳的故事四处传播,曹氏没理由不知道。
只是她不在乎而已。
至于李敢的老婆李氏,以前在大家族里被欺负的很惨,胸中总是憋着一口气,总想要让自己的小家超越以前欺负她的大家族,因此,对自己丈夫的上进要求很高,对丈夫行为上要求却降到最低。
这样的一群人跟宋乔经常在一起,很容易给山里出来的单纯的宋乔形成新的世界观,毕竟,她身边的妇人都是这样,而且一个两个的身份高贵,自然就会不知不觉的去效仿。
丢掉自己在山门中养成的清贵,高傲气息……只要对家族有利,哪怕她这个当家主妇去向丈夫的情人低头,都无所谓……
“去喊苏稚过来。”
云琅瞅了一眼宋乔,对梁翁吩咐道。
宋乔有些不解的看着丈夫,在开家臣会议的时候,苏稚不应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