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万对于这个病来说杯水车薪,现在他又没有了工作,必须能省就省,他不是在希望自己可以活的时间长一点,而是希望把这个病治好。
但他询问了骨髓移植和手术费用,医生说出来的数额却让他绝望了,他只工作了五年时间,能剩下三十多万已经不少了,但这个大窟窿,他是真的填不上。
他也想过求助红十字会,但白血病患者太多了,而且孩子还是白血病高发期,他的申请很快就被驳回了。
房子自然不可能续租了,一个月一万多的房租他现在交不起,自己买的家具也只能搬到二手市场甩卖,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行李箱,里面有几件衣服,一双鞋,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
.......
“哈......哈......哈......”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深秋到来,林钦拎着行李箱走进102医院附近的胡同里,他瘦了很多,带着口罩,喘着粗气站在一家位于胡同里的小旅店,低头看了一眼简陋纸质的名片,拎着行李箱进了旅店里。
这里很破旧,破旧到原本的林钦根本不会来这里,推开门,迎面墙上就挂着传染类疾病患者恕不接待的板子,一个老人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听着小曲儿,听到门上挂着的铃铛响了,扭头看了一眼林钦。
“干嘛的?”
“住店。”
“什么病?”
“白血病。”
“病例给我看一眼,自己填身份登记,本子给你,住多久?按月交钱,一个月三百。”
“住一个月吧,填好了,病例给我吧。”
林钦把笔夹在本子里,扔在接待室的书桌上,老头摘下老花镜把林钦的病历还给他,接过三百块钱,在太阳底下举起来看了看,确认是真钱后扔给了林钦一串标着二一七的钥匙。
比起楼下,楼上更是老旧的不像话,水泥地面都已经坑坑洼洼,墙上刮的大白已经泛黄,距离地面一米五左右的高度被刷上了青色的涂料,照明设施是一个二十瓦的灯泡,暗的像是一座鬼屋,并且带着一股霉味。
打开房间,比想象中要好一些,窗户是朝·阳的,照明是很好,房间里也没有走廊那么大的霉味,但面积不大,只有三四平米的样子,靠墙放着一张床,床头有个柜子,靠门那边有个书桌,上面放着一盏九几年款式的台灯,墙上的时钟已经不走字儿了,唯一的家电就是一台大概十八寸左右的大屁股电视。
行李箱塞进桌子底下,他从背包里把药和水拿出来,吃下去之后,把笔记本插上电源,开始做起了工作。
现在他在做线上英语翻译的散单,但由于身体情况不允许他做高强度的工作,只能挑一些时间不是那么急的单子,收入在三四千块钱左右,足够一个月买药的钱,攒几个月的话,也够一次身体检查。
伊马替尼的副作用上来了,一个小时后他开始眩晕,关闭了电脑,躺床休息,感觉到一阵的天旋地转,最后陷入了睡眠。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中,林钦觉得房间里有人,急忙坐起来睁开眼,拉开床边的灯绳,昏暗的灯光下,林钦眼看着一个男人正悄悄的翻着他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他的钱包。
“草你妈!你给我放下!”
敢住这种地方,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把藏在枕头下面的甩棍掏出来,照着这个男人的后背就使劲抽了一棍子,似乎男人的身体也很虚弱,直接被林钦砸趴在,躺在地上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