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千米的距离,却产生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思想,资本将人分成三六九等,而在最底层生活的人,似乎已经退化成了畜生,游荡在街头的每个角落,或是乞讨,或是付出体力,只为了一口吃的,和一张可以让他酣睡的床。
这些人存在的意义,似乎仅仅是为了警醒他人,使他人对底层生活产生恐惧,努力升华自己,心甘情愿的被当成燃料,当燃料再怎么说也比做畜生强。
“咚……咚……咚……”
这是离他家最近的一座桥梁,就在他的住所附近,下方不是水面,而是一趟又一趟装满货物的载物火车。
这是平民的居所,随着人口死亡数与出生数的比列发生滑坡式倾斜,城市的周边也容不下一座座独栋居所,转而是一栋栋掉下去的可以把人摔成泥的高层。
他站在桥上出神,伸手抓了抓漂浮在空中的蒲公英,似乎是他的动作幅度太大,飞舞的毛绒瞬间躲开了他的手掌,于是他侧耳听着,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甚至偶尔睡眠时都会被其吵醒的火车轰鸣。
手机振动了两下,他拿起看了一眼,保险公司的速度很快,已经把他前期垫付的住院费和手术费打到了他的银行卡里,不过医院更快一步,在到账的下一秒,便将报销的钱拿走了两千多。
火车朝着他的方向驶来了,他可以感受到桥边扶手的振动,这或许来自于火车的呼啸,又或许,是来自他内心的最深处呐喊。
他迈起了右腿,跨过桥边扶手,就这么坐在扶手上,双脚悬空,一会左脚点地,一会右脚点地,闭上双眼,直到火车驶过,他将迈出去的右脚收回,重新回到的生存的一方。
是时候回家了……
……
“说起来,从前我对家的概念很朦胧,一直不太清楚家到底是指人,还是那钢铁森林中的空中阁楼。”
“如果指的是家人,我受不了在一个不属于我的地方呆太久,不喜欢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我想以一个固定的地点来迎接生活。”
“可如果是指房子,那么没有家人的我,估计也没有办法抗住各种贷款,税收,保险账单以及生活花销所带来的压力,即便这些东西从小就跟随着我。”
“后来我想到了我母亲的话,或许家,不是单指某一样东西,而是一个集成体,我需要一个居所安身,需要亲人立命。”
“安身立命,对我来说或许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成语,即便我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去往那个国家,但却丝毫不耽误我对那里的向往。”
“总而言之,家里与住所,我都不想失去,这才是我心甘情愿充当燃料的理由。”
……
十九楼,三户一梯的楼型,楼道里堆满了生活用品,却丝毫不耽误万一有火灾发生后的人员逃生,这是中间小户型中住着的老人的小聪明,尽管帕克家和对门对此颇有怨言,但却很难对一位一百八十多岁,还在为子女努力活着的老太太有所迁怒。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忽然闻到一阵饭菜香,妻子正在厨房忙活,听到门响,转过头,见帕克回来,露出了笑容。
丽莎最终还是成为了帕克的妻子,没有辜负高中时期那帮混球的期望,一个点,最终刺到了最深处,刺到了结局。
两人结了婚,生了个男孩,虽然爱情基本淡去,但羁绊也由此产生,这种名为亲情的情感,要比爱情更加牢靠,更加有保障。
“这么早就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