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海愕了愕,这里所有人的话他都可以不听,但是贾氏是徐达的遗孀,他却不能不尊重。
可是他不愿意就这样放过胡飞鸿等人,只好转头对贾氏道:“可是,老祖宗......”
贾氏有点不太高兴了,自从徐达去世以后,她已经成了徐府的老祖宗,虽然她不管家,可是她的地位却足够超然,也让她足以在徐府颐指气使,在徐府,只要是她说出来的话,便如同圣旨一般。
徐达虽然一直都很尊重张云海,可是在贾氏的眼里,又如何懂得这些?只是把张云海当作一个老仆人罢了,她是一个妇道人家,根本不懂张云海的价值,只顾着对张云海不听自己的话表示生气。
她的话开始有点不太好听了:“云海,是不是老王爷去世以后,我这个未亡人你再也不放在眼里了?那样的话,你只管离开徐府也就是了,反正老王爷在的时候,也从来不限止你的自由。”
张云海愕了一愕,他没料到贾氏会说这么重的话,这些年他一直是徐府的管家,对这位老祖宗自然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服从,眼见她发火,他不自觉的就退缩了下来,只好躬身道:“对不起,老祖宗,云海唐突了!”
张云海能退缩,贾氏倒也不再过分,她对徐河道:“我觉得小十七的武功也很不错啊,他比徐彪还小着几岁,能打成平局,也应该算是赢了,来人,赏小十七纹银十两。”
张云海知道贾氏这个举动明显对自己有示好成分,他只能见好就收,拉着张十七一起称谢道:“谢老祖宗赏赐。”
贾氏十分满意,笑眯眯地问张云海道:“小十七的武功就是你教的吧?”
张云海回道:“老祖宗,小十七的功夫得确是我教授,这不是江湖的武功,而是战场上的经验。
北元鞑子奸淫掳掠,无恶不足,什么样的杀人手段都会用,对付他们,我们自然也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讲什么仁义道德,只要能干掉他们,都是好手段!
徐大帅当年领着我们对付北元鞑子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用计,最好是我们能不与敌人见面,就能把敌人杀得干干净净,什么陷阱,阴谋,下毒,怎么阴毒都怎么来,如果都与他们讲仁义道德,讲什么规矩,那还怎么显得大帅用兵之神?”
贾氏不懂武功,更不懂江湖规矩,但是他跟着徐达许久,对于徐达最是尊敬,张云海这样解释,她很是听得进,于是她点点头:“云海说得对,性命相博,确实没有仁义不仁义,十七的功夫为从军做准备,并没有错。
但是胡老师是景永的老师,他教景永江湖规矩,也没有错。
胡老师来徐府授艺,我们徐府应该客客气气的,你是徐府的老管家,更要以身作则,不能让外人说我们徐府不能够尊师重道!”
张云海想反驳说胡飞鸿就是想要十七的命,可他知道贾老太太只是妇道人家,不知道刚才情形的凶险,自己就算再多说,也是无用。
他身体微微一弯,又变成了那个谦卑的老管家:“老祖宗,既然两人是平手,而且十七学习的战场的武功,一定比学内功更适合陪着公子上战场,所以还是继续由十七陪在公子身边伴读吧?”
当徐景永刚才在折辱张十七的时候,张云海对于张十七是否留在徐景永的身边已然十分动摇,但他相信,他这次露了这一手以后,整个徐府再也不敢轻视张十七,如果张十七再受到真正的不公正,他立刻便带着张十七离开徐府。
贾氏很满意张云海能识大体,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