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霜满天正坐在明鸿右边,手持团扇,有下没下的扇风煮茶,眼睛扒拉着,半睁半闭,昏昏沉沉,无精打采的模样。
若是第一次遇见霜满天,一定会投来嫌弃的眼神,或者指指点点,数落几句。
可此时在场的都是独孤绒的亲信,与明鸿来往多年,知道霜满天的脾气与习性,不在意这位困顿老人的做法,只是着急的等着明鸿给大家一个主意。
当独孤穆桑造反囚禁独孤绒时,独孤绒的这些亲信敢怒而不敢言,只是低着头,顺从于他,当一个良民的听从独孤穆桑的差遣与使唤。
可今天,听说有人夜闯军营,准备收拾这个昏君、暴君时,围坐在明鸿身边的老臣都在拍手叫好,可林晓毕竟是外人,如此明目张胆、肆意妄为在军营放肆,这些老臣内心彷徨不安,自愧中感到颜面竟失!
静坐一晚,明鸿太学士都没有给出一个合理而满意的答应,终于有人坐不住,互看一会,打破沉静的气氛。
“太学士,到底该如何是好,快拿个主意吧?”一位年老的男人急切的说道。
“对啊,太学士,你快拿主意吧,军营已经被他们祸害完了,现在又去祸害监狱,监狱里关着的是些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另一年老的男人担心的说道,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忧心忡忡的写在上面。
一边打瞌睡,一边摇扇子的霜满天,听到房间里急切的众人开始逼问明鸿,微微半睁着双眼,困倦地抬起眼帘,看看说话的人,又一次慢慢闭上。
这些老狐狸,心中早有主意,硬是想要逼着明鸿做这个出头鸟,霜满天心中自然清楚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再等等!或许他们目的与我们一样!”明鸿不急不缓,慢慢道出一句毫无养分的话语。
“可是监狱是什么地方,太学士,你不会不知道吧?”第一位老者哀叹连连的说道,眼神中透着失望和无奈。
“是啊?若是监狱被攻陷,被破坏,那可如何是好?”一直沉默中的老人担心的说道。
此话一出,整个狭小、简陋的小木屋里,瞬间像炸了锅的蚂蚁,七嘴八舌的开始进行猜疑和预测。
“咳咳”明鸿慢慢站起身,加上静坐一晚上,没有站稳,差点跌倒,还好一直昏睡中的霜满天,伸出一只手,轻松自然撑住明鸿的身体,免了一场灾难。
看到霜满天快速精准接住明鸿,纷争中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霜满天轻而易举把明鸿抬起,扶正,全部人悬着的心才落定下来。
而此时,霜满天竟然是只有一只脚着地,另一只是翘着二郎腿,搭在落地的那只脚上,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若不是轻功极好,根本不敢做出这样的姿势。
所有人惊叹和佩服的同时,看着明鸿淡定从容的慢慢走进里屋,那佝偻着的瘦小后背,让众人有些疼惜。
“诶”一声长长的哀叹,在狭小的房间中久久回荡。
在场的都是一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看局势而选择依靠的为官者,谁有权势听谁的,就像一颗无根的墙头草,随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