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壶中,首先便是那满脸惊愕恐惧的金睛,这突如其来的大堆物什显然将他吓得不轻,即便衰弱如斯,也竭力挣扎着撑起了身子,呜呜作势,只是叫声宛如猫狸,毫无半点威势。
见六丑归来,金睛顿时发出几声哀鸣。
六丑也不怠慢,取出几枚人造妖核便抛了出去,金睛咬住吞落,不多时,眼睛便红亮起来,神采奕奕,精神气质截然不同。
自然,接下来,金睛便屁颠屁颠的奔至六丑身旁,摇头晃尾:“上仙,神通非凡,小妖佩服!”
六丑急于炼那手弩,又怕外面有人来寻,哪有时间与其厮混,只朝那堆破烂物什一指:“此物搬去角落堆砌,摆放整齐。”
金睛兽去后,六丑这才将手弩置入鼎中,然后放入妖核与材料,于神兵釜内下达指令。
神兵釜的时间很长,诸事具备,炼制的时间便是整整四个时辰,六丑也不敢久待,与金睛兽稍稍说了两句,便神念闪出,西门都亭中依旧一片鼾声,众人昨日酒醉如斯,等闲难醒。
六丑打个哈欠,不一会儿,鼾声渐起,终入梦中。
翌日,果然不出六丑所料,城中开始有了举动,城门盘查严密,各处亭长被县尉召集,鹰不泊、巨阙两大商会之人开始在城中走街串巷,各处暗访,好似放出了一群猎犬。
六丑不徐不疾,朝食之后,便带人在亭中摆弄五兵,油膏擦拭,清洁光亮,全不去管那街市种种,几近午时,竟然有人来唤,将六丑带至东桥。
再次进入东桥都亭,气氛已截然不同,内中除了亭长左更之外另有数人,都是各处亭长求盗,另外还有数名猎妖士,披甲执戈严阵以待,神情肃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鸣之气。
与其他人相比,六丑这身装束等若街头闲杂,毫无战时之感。
和左更视线相触,倒是不见任何迹象,六丑心中安定,大大方方随着来人侯于大堂檐下,旁边还有两人,都是此亭亭卒,昨日才同去擒贼,是以认得。
大堂正中便是城中县尉,左手下方乃是三名游缴,右手两名戈武甲士,有人正在当中回话,也是此间亭卒,六丑进时正好听到如此说辞:
“……小人只将牛车交予求盗,便自归家,余事皆不知晓。”
“可有人证?”左手第一位的游缴问道。
“小人家中老母、妻儿皆可作证。”
游缴点点头,挥手道:“去吧,院中等候。”
亭卒出来,檐下亭卒再入,六丑听他所问,皆是有关叔武种种,心中不由大惑,偷问身旁之人道:“叔武出了何事?”
身旁亭卒偷眼看看堂中,其声压低道:“求盗还不知呢?昨日你去之后,叔武便取了五兵,雇了牛车,带着那些女童兽孩而去,都以为回家,谁知却是出城而走,不知往了那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