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问,且问!”
老赵头笑眯眯答到。
“村里是否有一位叫做赵二的府兵?”
唐河上道:“若是有,还请村长带我等去他家中!”
“可是那个怕疼的赵二?”
“是!”
“有呢!赵二柱的娃娃!几位随我来!”
老赵头一边领路,一边谈论着那赵二怕疼的糗事,还说:“那娃,是个好娃,怕疼,却不怂!”
跟着老赵头进入村子,最后抵达一座只有三四间屋子的茅屋。
老赵头一边对唐河上等道:“这就是赵二的家,他爹叫赵二柱,他哥叫赵大。赵二有个嫂子,一个侄子,一个媳妇还有一个娃!赵大现在在村做工呢!”
说完,老赵头对屋内吼道:“赵二柱,赵大媳妇,赵二媳妇,有贵人来找你们!”
不多时,屋内走出一个有些佝偻的老汉,那老汉头发已经花白。
看着唐河上五人,赵二柱满带忐忑拱手道:“几位上官,可是赵二那怂娃在左武卫惹下什么麻烦了?”
“赵二!”
唐河上喉结滚动,吐出两个字,然后一下子跪到了地上道:“前辈,赵二,赵二在岭南平叛的时候,殒了!”
“嘭”!
赵二柱还在呆滞,他身后突然出来一声东西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程处弼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农妇惊慌失措的站在门口,门口的青石坎处是一个破碎的瓦罐。
那妇人嘴里喃喃着:怎么就没了?
十几步的距离,程处弼看不清那农妇脸上已经有了两条泪河,也听不到农妇的喃喃。
倒是身前略微佝偻的老者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泪水在深陷的眼眶里打转,赵二柱带着哭腔道:“怎么就没了?不是说,不会有战争了吗?”
唐河上双手支撑在地上,一个响头磕了下去:“对不起!”
突然,门口的妇人快步走到了唐河上面前,满带梨花雨问道:“赵二是怎么死的?”
“赵二......!”
唐河上张了张嘴,艰难道:“对不起,是我大意,赵二才因为救我而死!”
农妇抹了一把泪水,却流淌得更多,语气很冷淡,却让唐河上觉得撕心裂肺。
那农妇道:“救你?为什么要救你,就因为你是官?死的怎么不是你?”
程处弼、房二等四人无不头颅埋着,如同一只只鸵鸟!
“尸首呢?”
农妇咬着嘴唇,极力忍者呜咽道:“赵二的尸体在哪里?”
唐河上卸下身后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一个白瓷罐子,双手奉上,一言不发!
农妇伸出手,颤抖的接过罐子,一边抚摸,一边转身往屋内走,寒风拂过,唐河上听到了七个字:“赵二啊,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