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四深吸一口气,做好被宰的准备。谁让认为刀俎,我为鱼肉?当然,有几分是出于自己让武家少了开国皇帝而补偿的心思,这只有唐老四自己清楚。
唐河上淡淡道:“伯父请说便是,但凡小侄力所能及,必不推诿!”
“好!”
武士彟一巴掌排在自己大腿上,赞叹道:“都说唐河上是急公好义好郎君,今日方知闻名不如见面啊!”
“伯父谬赞矣!”
老武同志的称赞让唐老四愧不敢当!
主要是武士彟太会扯了,长安人都传言唐老四是“财神爷”下凡,也有人传言唐老四是“长安第一狠人”,可还真没人表扬过唐老四“急公好义”。当然,这也写好名头都是近一年来闯出来的,一年多以前唐老四的名头是“三碗不过桌”!
武士彟没有和唐老四相互客套什么“哪有,你唐老四就是如此”,而是突然老脸一沉一股悲哀浮现在了脸上。
这让唐老四都吓了一跳,这尼玛,好好谈交易,干嘛露出这种死了爹的表情?
“四郎啊!”
没等唐老四出言询问,武士彟一脸凄凄道:“伯父命苦啊!散尽了家财助太上皇起兵反抗暴隋,历经八年,大唐终于一统天下。伯父也才腆居民部尚书,封爵国公。
本以为此后就与国同休了,可你也是知道的,伯父这民部尚书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咱大唐就换了天。
可怜的老夫以花甲之龄还要远赴荆州做这刺史,一把老骨头都差点埋在路上了!
倒不是老夫抱怨,当今陛下也实打实对老夫不错,配上的别驾长吏都是顶不错的办事人才。
老夫呀,也就想着,拼着这把老骨头在给大唐卖命几年,反正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就当发挥发挥余晖。
可是,哎!”
武士彟重重叹息一声,继续道:“也怪老夫那几年忙着为大唐奔波,对孩子们疏于管教了!以至于武元庆和武元爽文不成武不就。仅仅是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算了,反正老武家好歹是世袭国公,原本想着也够那两个小子做个富家翁了!
可现在,那俩小子除了去平康坊,就是去平康坊!要不就在外头惹事生非,这样下去,老夫要是死后他们怎么办?
四郎,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能理解吗?”
理解你个锤子!
唐老四险些脱口而出!
这尼玛,你想给你儿子谋个生计直说不就行了,需要这样装模作样,需要弄出这么丰富的感情戏来?
就不能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
咱们早就把话摆在明面上了,你看上唐某那个产业,说一声我让你老武家入股不就行了?
觉得心好累!
唐老四揉了揉眉心道:“伯父,唐某近日资金有些短缺,若是伯父信得过,不若借些资金给小侄。小侄用大安坊肥皂产业的股份作为抵押可否?”
说是抵押,说白了就是让出些股份给你武家么,这样你总不用担心你儿子没生计了吧?
“不妥!”
武士彟摇摇头直接拒绝!
卧槽!
唐老四双目一瞪,差点就问了出来:你是想我白送么?有这么好的事儿?
话到嘴边,唐老四忍住气转换了一下道:“伯父,肥皂的利润虽然薄弱,可胜在细水长流。”
言外之意:老头,肥皂差不多了,那可是长远的利益!让你投资可是很给你面子的!
武士彟依旧摇摇头:“四郎,你误会我了。武家当时虽然贡献了所有财产给皇家,可后来还是有些营生在做。肥皂,武某就不夺人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