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但刀要再长些,四尺,宽约两指半,刀身韧而利,剩下的,你们给我尽最大能耐铸一口好刀出来!”
“至于剑,也要四尺,宽两指,无须剑格,硬脊剑,但不可过刚易折,剑身剑柄贯为一体,剩下的,你们自己来,若是功成,每人万两!”
“呵呵,先生客气了,钱财不过次要,吾等握锤半生,锤下所铸利器皆为凡铁,千锤不及,百炼不到,一直为生平所憾,今日得见这等奇精异铁,若能铸出一对神兵利器,全了余生之愿,得个名声,便是分文不给,亦无关紧要!”
那大汉望着铁盒中诸般各异精金,虎目中精光烁烁,似显得极为兴奋,其他人也大多如此。有人迫不及待的取过其中的精铁,赞道:“这些精金奇铁各有奇妙,硬韧不一,温寒不一,想要磨合恐怕花费的时间不少,但我五人合力,日夜锤炼,十日足矣!”
苏青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天下万般,走到最后,所求大多一般,无非“成就”二字,功成名就,武夫是以武功,画师是以丹青技艺,琴师是以琴艺,这些铁匠,自然就得锤下见真功夫。
“那就麻烦了!”
笑着留下句话。
苏青出了铺子,这才往客栈走。
如今“梅花盗”一案,弄的江湖风声鹤唳,这保定城也是因为林仙儿之故,三日前,“兴云庄”内,梅花盗便已现身,不少四方好手闻询聚集于此,其中不是在兴云庄里,便是在他那客栈里。
一出了街角,就听长街上马蹄声飞卷而过,好似长戈戳地,惊的鸡飞狗跳。
想着昨夜几人醉时说的一些话,豪情壮语,江湖戏谈,天南地北的话,他不由觉得好笑,江湖里的朋友便是这样,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己的秘密,醉时相交欢,醒时各分散,只待风清月白时,三两携酒而来,谋一场共醉同欢。
冷却的心,似也因一场醉酒活腾了起来。
但快到客栈前的时候,他心思一收,笑眼半眯,就见街道两旁站着不少江湖人,翘首以待,似看着什么好戏。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叱咤怒骂声,拳风激荡声。
猝然。
“你就是那位活财神,苏先生?”
一声清冷冰寒的嗓音像是利剑般从一旁钉入他的耳中。
“人回来了!”
人群里立时有人闻声瞧来,一个个又都散开。
“活财神?”
苏青听的一怔,这俗到家的名头从何而来啊?
遂见一个锦衣少年,怀中抱剑,从一旁走到了他的对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少年剑眉朗目,面容英俊,可此时眼底却有着浓浓的嫉妒,与怒意。
苏青温吞笑道:“在下苏青,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便是你让那梅二医治李寻欢,害得秦老爷子的爱子不治而亡?”
又有人大怒开口,呵斥出声。
苏青又是一愣,他有些不明白的问:“秦老爷子又是哪位?他儿子的死又关我什么事?”
但他马上又点点头。
“不过,确实是我让梅二治的李寻欢!”
“哼,当真目中无人,秦老爷子便是铁胆震八方秦孝仪老爷子,昨日秦公子为追捕梅花盗所伤,去求医救治,谁曾想这梅二却死活不愿救治,只说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认,只救李寻欢,可怜那秦重一条大好性命,这便没了。还有你昨日放任恶奴,杀害七名武林好汉,这件事也要讨个说法!”
但见说话的那人颧骨高耸,满面威沉,花白的胡子略显稀疏,嘴角下垂,阔口挺鼻,此刻义愤填膺,怒目立眉,露出三分杀气。
客栈里,蓦的传来一声喝骂:“放你娘的屁,我只说让你们侯着,谁想那龙家小少爷竟生性歹毒,欲要加害李探花,我一怒之下这才拒绝为你们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