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果稳住狂乱的心跳,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进门见到宫娥蹲在地上收拾碎成渣的茶盏,乌兰图雅也趴在案几上大哭,她一脸惊愕,“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乌兰图雅姐姐为何要哭?你可是犯了什么错?”
宫娥吓的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是固伦额驸……”
“策棱叔父?”小甜果故作诧异,又点了点头,“好了,本郡主知道不关你的事,出去吧,这里待会儿再打扫不迟。”
“是!”
目送宫娥出去,小甜果急忙朝着那哭到几乎抽噎的人走去,“乌兰图雅姐姐,你别哭了,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乌兰图雅只是哭,连都头不抬。小甜果上去将她身子板正,再看到她红肿的脸上印着五个掌印时,一脸惊愕,“策棱叔父一向最是疼你,为何会如此动怒?你快说啊!急死我了!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说了又如何!这件事你帮不了我,除了皇上谁也帮不了我!阿玛他非逼着我嫁给弘皎!除非皇上将我赐给李观鱼,不然我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彻底毁了啊!”思及此,乌兰图雅哭的更大声。
嫁给弘皎多好啊!哪里会如此痛苦不堪!小甜果做梦都想的事儿,在乌兰图雅姐姐看来竟是天下第一大恶事!小甜果气的牙痒痒,却完全不能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弘皎哥哥的好还是她自己心里知道就得了。
小甜果拿出绢帕擦拭乌兰图雅脸上的泪水,轻声叹息道:“是啊,一辈子和自己不爱的人缠在一起,该多痛苦?哎……其实我看着宫里的女人啊,甚至我额娘都觉得心里悲哀。荣华富贵又怎样,我们女儿家的心思只是希望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甭说你阿玛我阿玛了,皇上他更不可能理解。再说李观鱼只是个石匠,还是汉人,除非你自己愿意,不然谁都不会同意的。”
“我愿意啊!我心里一百个愿意!可那又如何,怕是我死了我阿玛都要将尸体抬去多罗宁郡王府!”
“呸呸呸,竟说胡话!什么死不死的!你若是连死都愿意,还有什么不敢尝试的?”小甜果眼珠一转,忽然转口问道:“乌兰图雅姐姐,你听过《凤求凰》吗?”
“那不是汉代琴曲?听过又如何?听过阿玛就能同意我嫁给李观鱼?”
“哎哟,乌兰图雅姐姐你魔怔了呀!平日舞枪弄棍的,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个呀,是司马相如当时为卓文君弹奏的曲子,也是他们爱情的鉴证。”
乌兰图雅哭的眼睛通红,像是小兔子一样,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她嗔怪着道:“他们的爱情与我有何关系!小甜果我想静一静,求你就不要刺激我了!”
“谁刺激你了?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关系就好像你现在和李观鱼一样!你说有没有关系?”
一句话,成功吸引了乌兰图雅的注意。在她的惊诧中,小甜果将《凤求凰》的故事原原本本和乌兰图雅讲了一遍。尤其是当卓文君受到阻挠夜奔司马相如那段,她描述的绘声绘色,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乌兰图雅听在耳中,心生羡慕。她虽然也爱李观鱼,却从未有过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然而听了这个故事之后,她不由得将卓文君幻想成自己,如果她也胆大地勇敢一次,是不是就能换回一生幸福呢?
这边乌兰图雅心中大胆的想法刚刚萌芽,多罗理郡王府也有一个人比她更要惊世骇俗,且已经付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