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日,皇帝寿诞。
圆明园的万重门一大早便迎来一波又一波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
圆明园海晏堂大水法今天正式落成了,一时间,海晏堂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到处都挤满了身着华服的望门贵族。
策棱大将军也赶到了海宴堂,见女儿还没有来,便吩咐人去接秀山房把女儿接来。
乌兰图娅的缓兵之计已经奏效,策棱见她开始乖巧听话,只当闺女已经想通了,为了缓和父女关系,守在接秀山房的包衣奴才也撤了,乌兰图娅已经恢复了自由。
眼见得时间差不多了,望眼欲穿的乌兰图娅立即提起装着换用的便装和一些首饰头面,悄悄离开了接秀山房,赶去寻找李观鱼。
小甜果本想邀她同去观赏大水法的,此时刚刚赶到接秀山房,却不见乌兰图娅,以为她已经先去了海宴堂,便向海宴堂赶去。
大水法落成,工匠们最后一次检查调拭完毕,便纷纷离开了地宫。李观鱼一直暗中盯着泰勒,却并未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眼看已经到了皇帝寿诞,大水法启用的当天,心中便想:“黄老爷子,可不是我不尽心,实在是没有发现什么,咱今儿个就要远走高飞了,这‘第一滴血’原样奉还,不做了也罢。”
这样一想,李观鱼不免生出一种“挂印而去”的得意感。
李观鱼离开大水法地宫,先去了与乌兰图娅约好的地点。
乌兰图娅提着一个小包袱,赶到那边花木山坡,正在花丛中眺望,忽见李观鱼赶来,欢喜地迎了上去,自二人真正做了夫妻,为了长相厮守,这些日子反而不能来往,真是想煞了她。
乌兰图娅紧紧抱住李观鱼,待激动的心情稍稍缓和,才放开他,欣然道:“我都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李观鱼摇摇头:“现在还走不得。”
图娅吃了一惊:“走不得,为什么?”
李观鱼道:“图娅,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现在,便对你直说了吧。当初修这园子的时候,各地官府大肆网罗奇珍异宝,敬献于天子。我李家本有一件传家宝,就被一个狗官强行夺了去,献进了圆明园。我爹就是为此迁至京城做了石匠,为的就是找回这传家宝。”
乌兰图娅吃惊地看着李观鱼:“那你进园子……”
李观鱼道:“我爹失败了。我进园子,就是为了找回这家传宝贝。你我这一走,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我得取了那宝物,然后再带你离开。”
“可是……”
“你在这里等我,我已查到那宝物下落,很快就能回来。”
图娅欲言又止,只轻轻点了点头:“我等你!”
李观鱼捏了捏她的脸颊,深深地凝望她一眼,转身飞奔而去。
只是,李观鱼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天他一直在盯着泰勒,等着大水法完成的那一天。而另有一个人,则在一直盯着他。
他是寻宝人,孟托也是寻宝人。
孟托把寻宝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也在一直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