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阳直视着周天行,道:“老夫隐居于山中,是因为老夫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容于豪门世家,终究只能做人鹰犬,门下走狗,很有趣么?”
邹阳叹息一声,把大袖一甩,慨然道:“你们看这天下豪门,奢侈无度,酒池肉林。平民百姓却是三餐无继,衣不蔽体,一年劳作下来,还要拿出大半供奉这些豪门,稍有不慎,就要被这些豪门当做猪狗一般屠戮!这是何等的不公?”
秦泽被他激起了胸中不平之气,咬牙切齿地道:“不错!一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血肉之躯,凭什么这些豪门就要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还要当猪狗一样地驱使着我们?”
邹阳欣然道:“说得好,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何在?天道不公么?错!大错特错!”
邹阳激愤地道:“还不是那些狗屁儒家士大夫,为了捧皇帝的臭脚,为了迎合那些贵族豪门,人为地制造出的三六九等?他们欺上瞒下,愚昧百姓,让平民百姓永远只能如猪狗一般供养那些豪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才喊过去多少年呐!”
邹阳越说越愤怒,一番痛诉,勾起了他郁积心中多年的愤恨,身子都不禁发起抖来。
“我且问你们,那些豪门欺压百姓的根源从哪里来?”邹阳凝视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道:“说到底是因为他们手里有权、有钱、有兵!若是能解决了这根本,那豪门便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再也不足为虑。”
周天行苦笑道:“夫子是要我们去造反么?”
“哼!陈胜吴广得天时地利人和都未能成功,就凭你们?”
邹阳不屑地道:“何况,纵观古今,就算有人成功了,最终还不是要被他们同化,成为新的豪门世家。最终,豪门依旧是豪门,受欺压者依旧是受欺压者,永远都不会变!”
邹阳眯起眼睛,一字一顿道:“若要真正地倾覆豪门,扭转这世间的不公,便要另行创造出一种新的秩序!就为此,老夫才隐居深山,不愿为豪门所用!”
周天行听到这里,心中蓦地灵光一闪,失声道::“建造一种新秩序?是何秩序?难道……”
周天行思忖一下,又摇了摇头:“只怕没用,这世间力量,万变不离其宗,终归还是逃不过钱、权二字,便是有西楚霸王那般绝世武力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落得个乌江自刎?”
“也不尽然。”邹阳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若是能拥有一种超越楚霸王的力量呢?如果……每一个平民都是万人敌,能否颠覆豪门,建立全新的秩序?”
“超越楚霸王那般的力量?可万人敌?”秦泽顿时瞪大了眼睛,惊道:“世上有这种力量?”
邹阳肃然道:“不错!先前在山上杀尽王氏家将的怪物,乃是山中一古猿,老夫用那星异之法改造,便叫它拥有了神奇的力量,它是何等的厉害,你们看到了。至于它为何自爆而死……”
邹阳看了看周天行,又看看秦泽,道:“那古猿不曾开悟智慧,承受不了星石的伟大,所以虽然发生异变,最终……却爆体而亡了。老夫已经过多次实验,确认人是可以经受这种异变的,也不会变成它那样可怖的模样。不过……”
邹阳深吸了口气道:“危险,也还是有的。只是,你们既有心报仇,若就此下山,百死无生!若是承受星石异变,则有八成的概率成功。所以,老夫并不强求,是否愿意接受这份造化,你们自行决定!”
“我接受!”秦泽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大声做出了决定:“只要能替若儿报仇,只要能为大小姐解决麻烦,就算变成可怕的怪物,就算一样会爆体而亡,我也接受!”
秦泽说完,希冀的目光投向周天行,周天行直视着邹阳,脸上的神情渐渐转为坚毅:“我兄弟二人,从小到大,不曾分离。这件事,我们自然也是一同承担!有生,共生……”
周天行看向秦泽,坚定地道:“有死,共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