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太尉,你是不是与高俅同谋?”
吴开冷笑着说道。
“吴左丞莫要胡说,咱家若与高俅同谋岂会留在镇江?”
谭稹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与他同谋与留在镇江有何关系?朱某只想问谭太尉,阁下适才为何不下令向水师攻击,难道这岸边这些大铳是摆设?”
朱胜非问道。
大铳就是碗口铳。
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高科技,无非就是个铜铸件,江南这边早就已经仿造出来并且造了一大堆,几个要塞城墙上都有,包括盱眙城墙上其实也一堆,镇江岸边同样也有,不过朱胜非的指责纯属刁难,毕竟刚才情况特殊,用这个向江上射击还是太夸张了。
“朱枢密,此物威力巨大,误伤官家怎么办?”
谭稹怒道。
“误伤官家?我看明明是你心中有鬼,诸公,咱们先拿下这个逆党慢慢审问!”
孙觌愤然上前喊道。
“对,拿下这个逆党!”
“打死他,打死这个阉狗!”
……
周围一片愤怒的吼声。
这时候他们都快被大画家气疯了,但终究不能说皇帝跑路了,只能是皇帝被高俅等人劫持了,可这样他们的怒火无处发泄,迫切需要找个出气筒,而谭稹这个声名狼藉的太监无疑是最合适的。本来这些文官就对这个事实上的童贯第二没什么好感,只不过他是大画家的亲信没法动手,现在大画家跑路了,那对他还用得着客气吗?
“你们想干什么,来人,快拦住他们!”
谭稹一边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惊叫着。
“我看你们谁敢拦,别忘了你们的粮饷是谁给!”
李回喝道。
那些本来就不知所措的士兵们立刻清醒,赶紧后退给官老爷们让开道路。
“诸公,今日我等为国锄奸,打死这条阉狗,咱们大宋都是被这些阉狗坏了事!”
许份喝道。
紧接着他冲到谭稹跟前,谭稹终究是带兵的,虽然面对蜂拥而上的人群已经有些慌了神,但仍旧抬脚将许份踢到,然后拔出他的佩剑。但就在同时,他身后一个文官悄然举起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砖头,就像个打闷棍的劫匪般,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谭稹晕乎乎地转过头,看着他手中的砖头,颤巍巍抬起手想指着他说些什么。
那官员一脸狰狞地再次拍落。
谭稹扔了剑,抱着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打死他!”
“打死这个阉狗!”
……
他周围一片愤怒的吼声,然后无数拳头和大脚落下,可怜的谭太尉就这样在文官的围殴中,很快只剩下了惨叫,但紧接着连惨叫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