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分钱,真的没办法分钱。
原本阿豹已经打定主意不分了,可是,一整天的煎熬却又让他发现,失却这份友谊也同样是折磨的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如果能再少分一点就好了……’阿豹本来打定主意,陈问今来电话他就怎么说,可是,没有电话。
一整天,陈问今都没找他。
阿豹确定了,很显然,陈问今昨晚就明白了,也没打算逼着要那笔钱。
这么一来,阿豹的良心更受煎熬……
天台上,风吹着。
阿豹乱糟糟的金色头发被吹的乱摆,他抽着烟,一趟趟的转悠,却也甩不掉满身心的烦躁。
一面破裂了的大镜子竖在那,借着月光,阿豹看见那里面的自己,烦的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就在他要抬脚的瞬间,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如果能少分一点,再少分一点的话,不就可以了吗?’阿豹突然一个激灵,然后,对着镜子,狠狠朝自己腹部来了一拳,旋即觉得力量不够,就脱了上衣,对着镜子又是一拳!
可这么打了好多拳,疼的他龇牙咧嘴,他却咬紧牙关,继续用力的打自己、接着打自己!
如此一阵,打的他都累了,发现身上就几处红肿,于是他在楼顶找到破裂的水泥块,抓在手里往自己身上撞、砸、再砸、再砸……
镜子里,淤青越来越多,水泥块划破、刺破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电话,还在响。
陈问今知道这是个有意思的电话,他应该接的,不管接了之后作何决定,也该接。
陈问今接了,电话里,传出来阿豹虚弱的声音。
“黄金,我在米粉店对面街的诊所里,你出来再说吧。”
“好。”陈问今没问出了什么事情,直接走过去了。
诊所里,阿豹的身上,撩起了裤腿的双腿上全是淤青和沾血的伤口,有些伤口虽然不深,却有六七厘米长,看起来他仿佛刚从古代冷兵器的战场里下来似得,那情形惨不忍睹。
诊所的女医生这时才动手替阿豹清洗,包扎,上药。
‘这家伙也是够拼的,苦肉计用到这种地步……真是宁可分命也不分钱的架势啊……’陈问今看着阿豹身上的伤,看的出来有些伤口是刻意划破,有些是狠狠用力砸的。
事实证明阿豹对钱很在乎,跟陈问今记忆里一样,但是,有一点又是他之前忽略了的。
那就是,除了钱之外,阿豹对他的重视程度呢?
现在陈问今看到了,于是他不由在想,是否还有必要坚持彻底绝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