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已经跑的没影,保安队员们还在那傻站着。
“跟上啊!”纪墨是真的被整的没脾气了。
整个一堆榆木疙瘩啊!
听见纪墨的话,大家才赶忙跟上,有跑的快的,有跑的慢的,还有吊在队尾走路的,队形早就乱的一塌糊涂。
纪墨对分别列于左右的瘸子和驼子道,“跟上他们,在后面磨蹭的,敢不敢上脚踹?”
瘸子认真的道,“镇长,我不敢,踹死人的话,梁镇长不得把我浸猪笼。”
驼子道,“镇长,你放心吧,我没他那么笨,我会轻点踹的。”
纪墨欣慰的点点头,幸亏俩人中还有一个聪明人,不然他真的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不过接着又听见驼子道,“镇长,里面有几个人我和瘸子打不过。”
纪墨没搭理俩人,大踏步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出大门,远远地看见孩子们已经穿过溯古河的桥,往老林子的方向前进,而保安队的队伍还没过桥,在一尺多深的雪地里,一步一步艰难的挪着。
河里还掉进两个人,雪堆埋着不露头,半晌才被上面的人给拉上来。
本地人和流民,长相没什么区别,有些来的时间稍晚早一点的,无论是穿着、打扮、口音,甚至行事方式都与本地人相差无几。
有时候很难分辨。
但是,在冬季这样漫天大雪中,只从后背看,却能准确的分清对方是哪里人。
南边来的流民,在雪地里走路,是走一步一个脚印,行进艰难。
而本地人,从小习惯在雪地里走路,无师自通,渐渐养成了一套自己的走路方式,外八字,短步幅,曳步走,跟企鹅差不多。
“你们臊不臊!”邱陵回过头朝着保安队的人喊道,“连孩子都不如!”
保安队的人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没有孩子做对比,也许他们可以混下去呢。
存心赌一口气,快步跟上已经隐没在林子里的孩子们,越着急,脚步越不稳,往雪里陷得越深。
光头佬臧二,踩在被冰雪覆盖的灌木丛中,摔了个四脚朝天。
“真是够笨的。”纪墨也是无语,这跟着孩子的脚印走,不就行了吗?
非自己抄近路,不是作死是什么?
已经彻底不见了孩子们的身影,保安队终于泄气了,有一个人带头瘫着不动,后面的人也有样学样。
纪墨走上去笑着道,“各位,你们这样不行啊,梁镇长对你们的表现很失望,非常的不满意,他的意思是让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还说,二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臧二道,“镇长,咱们还没满一个月!”
一块大洋还没拿到手呢!
纪墨道,“你们也明白,我只是副镇长,说话算的是梁镇长,他的话我必须得听,我已经在努力替你们争取时间。
结果呢,你们连孩子都不如,我哪里还有脸替你们说话哟。”
他早就下定决心了,凡是得罪人的事情,一定要把梁启师一起拉着。
一个扶着大松树的男人道,“哼,孩子们身体轻巧,跑起来自然顺畅,咱们呢,身子重自然要差一截。”
纪墨眯缝着眼睛看向他,对这人也有印象,属于瘸子和驼子打不过的人之一。
“齐备,你不行就不行,还身子重?
十月怀胎啊!
服个软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