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向往的是通过一根网线了解大千世界。
可惜,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第二日天不亮,队伍接着出发。
就这样又连着走了两日,一路田园荒芜,到处是残垣断壁,这是战争留下的痕迹。
不少流民皆是往大东岭方向去的,有的人甚至饿倒在路上,纪墨有心去给吃的,皆被众人给拦了下来。
纪墨就这样带着沉重的心情到了安山的范围。
岑久生走过来对纪墨道,“这么多人都带着枪,肯定上不了安山,就是进去了,也经不住盘问,到时候全是事。
你跟大家伙说一下,一部分人在附近的旅店住下来,其他人留下枪,装作伙计,赶着牲口就行。”
“行。”纪墨点点头,让保庆挑了二十多个保安队的兄弟,跟着岑久生等人赶着八十多辆大车上了安山的大道。
“往山东会馆去!”郭小白站在货堆上朝着身后大喊。
半个小时候,从笔直的沥青路下去,众人开始在石渣路上开始颠簸。
纪墨问,“去会馆干嘛?”
岑久生道,“当然是去卖货了。”
“会馆可以卖货?”在纪墨的认知里,会馆一般是负责同乡交谊之类的。
“北方最大的会馆就是这帮子山东佬开的,”岑久生解释道,“你可以吃饭,可以住宿,想住的好一点,他还能开个小院给你。
最重要的是,这里可以谈生意,谈完生意,还能让你囤货,跟货栈差不多吧。”
“得,反正就是打着会馆名义做生意的地方。”纪墨一下子就明白了,笑着道,“你还别说,叫会馆比叫什么仓库、货栈大气多了。”
“安山,这是大城市,你以为呢!”岑久生得意的道,“回头我就带你去转转,好好见识一下。”
纪墨哑然失笑。
这家伙前面还北岭狗、北岭狗骂的起劲呢。
进入会馆以后,彻底没有纪墨等人事情了,吃了点东西,在房间里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哈欠连天,打开房间的门,看到保庆和麻三等人在门口院子里一颗大树下底下打纸牌。
杜承灏的面前对着一摞的铜板和纸币,高兴地道,“瞧瞧你们这点本事,怎么跟我斗?”
“老子不玩了!”孙成飞一起之下丢了牌,面前的钱一推,“你们自己玩吧。”
杜承灏道,“输不起就别玩。”
“得,别吵架。”纪墨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看见岑久生没有?”
“我在这呢。”岑久生突然从一面夹墙后面走了出来,“后面是厕所。”
“我知道了,”纪墨从麻三手里接过来茶杯,“谢谢。”
“镇长,你老是跟我说客气话。”麻三笑着道。
岑久生道,“老疙瘩,怎么说,现在跟我去市里转转?”
纪墨问,“我大姐他们离这里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