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狗东西别不知好歹,跟在洒家身边,这可是多少望族公子小姐都求不来福分。”光头修士骂道,上前提起狗脖子,驾驭大铡刀出城追踪朱焱他们。
孔安之站在地上,白眼斜视朱焱,刀子一样剜人心。她有些狼狈,新买的衣服沾满灰尘。
朱焱不去看她,正在教训黄牛。
“你这老牛犊子,我给你吃给你喝,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朱焱的唾沫星子喷老牛一脸。
老黄牛趴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动弹,任朱焱责骂,有限的智慧反思:它也没用力,车再怎么就坏了呢?老牛看着破碎的牛车。
牛太老车太破,朱焱表现的太明显了。孔安之鄙视的看着朱焱,她不知道朱焱为什么要用老牛破车带着她慢行。她此时没有依靠,只能任朱焱折腾。
“你骑牛吧。”朱焱拍拍牛背说到。
“我真给圣人牵过牛。”朱焱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孔安之聊天。
为了防止老牛跑的太快,朱焱牵着黄牛。
这黄牛孺慕朱焱,不时的舔舐朱焱的手。
恩义偿还难分多少,还一分是还,还万金也是还,有人薄情寡恩,得万分恩情尤不满足,认为这本是他应得的。而有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此时这老牛非常听朱焱的话。它不知道恩情是什么,只知道命是朱焱给的,就给朱焱卖命。
朱焱自思,他是否是个薄情寡恩的人呢?
行出官道,走上山路,老牛脚步沉稳,沿着山路往上爬。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出路过,留下买路财!”道旁突然跳出一个光头大汉,他手拿一把大铡刀,头皮光滑油亮,身穿土黄僧衣。
汪汪汪~
一只大黄狗也跟着跳出来,站在光头大汉身边吼叫。
朱焱目视光头大汉,目光渐渐深幽,他看出这光头是修士,实力不弱,应该要比玄诚道人要强。恐怕是为他们而来。
“在下虚山修士,贾铭真拜见道友,道友为何与我开这等玩笑?”朱焱拱手施礼,开口问道。
“洒家赵铭澄。”光头修士摸了一把油亮的光头,裂开大嘴笑道。
朱焱看了看赵铭澄的光头,心道,这要是真名我吃了这光头。
他看着赵铭澄,等他接下来的话。
“嘿嘿!”赵铭澄笑道:“洒家好酒,囊中羞涩,若吃霸王餐自觉失了心中道义,便来此地借些钱财。”
“截道也非善人所为吧。”朱颜不确定的说到。眼神怪异的看着赵铭澄。
“哈哈哈!坊间有诗曰:快马江湖无双剑,道袍云冠西湖畔。惩凶除恶观美景,劫富济贫酒肠烂。
洒家无大志,劫他人之富,济洒家之贫,不违道义。”赵铭澄抹了把光头,那油光铮亮的光头,在眼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朱焱无语,心道,这家伙在演我?
孔安之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个劫富济贫。两眼瞪着赵铭澄。
朱焱心思百转,他要保护孔安之,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道友无钱买酒,在下有啊,在下请你喝酒如何?”朱焱说到。
“这……不好吧!”赵铭澄犹豫。而后说道:“你请我喝酒,洒家不就欠你情分吗?洒家凭本事就能借到钱,凭什么还要欠你情分?”
这逻辑,朱焱心中无语,他却不示弱,张口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云游万里自低垂,烟游万里散无回。若要长生久存在,须有同道共勉存。
一滴水融入大海才能长久,若水孤傲,做水中烈火,百酿成酒,价值虽高,到头来也不过是泡尿。道友愿做水呢?还是愿做酒?”
动嘴,朱焱从不服输。
赵铭澄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你这碎嘴的家伙,能与我喝酒。”
孔安之一脸懵的看着他们,修士都是这么交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