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李四的身上,左良平却又感觉不到一点内气的波动。他自己的武功他自己知道,江湖一流巅峰的水准。能够让他感觉不到半点端倪的情况,大概只有三种可能。
一种,是这李四根本就不会武功,他先前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人,脸上的疤痕也另有隐情。
第二种,是这李四修炼的是闭气功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来路就很有说头了。江湖上的闭气心法不多,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种。流传在江湖上的更是寥寥无几,会去修习这些功法的,不是贼就是杀手,要么就是风雨楼这种地方的探子。
因为它们的弊端很明显,修成之后的气息隐蔽则隐蔽矣,但却气短息薄,后继无力。通常的江湖人如非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去修炼这样的心法的,因为这很可能会让他们丧了性命。而如果李四真是这样的来头,那显然是大有问题的,左良平也不可能就这样放了他。
最后,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这李四的武功,恐怕还要高于他。
这也是左良平对李四如此戒备的主要原因。
他是一个江湖一流好手,能让他感觉不到半点气息的武功,起码有江湖成名的境界。甚至很还可能,不弱于他月前见过的严亭之。
严亭之是谁,那可是六扇门的东南总捕头,大内里数得上号的高手。若是真能与他一比高低,那眼前的这个李四,就很可能真的是那个李驷了。
盗圣李驷······
想到了这,左良平的手是已经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他转过了身来,看向了还在坐在桌边的李驷,笑了一下,出声问道。
“对了李兄弟,你先前说你闯过江湖,那为什么我在你的身上感觉不到你练过武功?”
“哦。”李驷的嘴中应着,眼里却闪过了一丝懊悔的神色,他这段时间还真是清静惯了,甚至忘记在答话的时候透露些内气给这个小捕快垫垫底了。
迅速地在脑海中思索了几个对策,他才笑着开口说道。
“这是因为我练不了内气,所以只练了一些粗浅的外功。”
“外功?”左良平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李驷的双手:“练外功的,手不该是你这样的吧?”
“我练的是腿脚功夫。”李驷镇定地答道,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对方会这么问。
“哼。”若有若无地闷哼了一声,左良平定定地看着李驷。
突然,他探出了一脚来,踢向了李驷的膝盖。
“砰!”当是一声闷响传过,堂间,李驷用腿抵住了左良平的一脚。
但随即,他就又装出了一副吃了闷亏的模样,退靠在了身后的桌椅上。
“咳。”干咳了一声,李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边在心中暗道演戏真不容易,一边看向了左良平,“心有余悸”地问道。
“左捕头,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左良平看着靠在长桌上的李驷,平静地收回了自己的脚:“就是试一下你的武功而已。”
“外功练得不错,我还有些事务,诸位告辞。”说罢,他就转身走出了门去。
他已经决定了,他暂时不会离开明州城,这李四绝对有问题!
虽然他现在还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但是他不可能把就这样这个祸患留在这里,必须得调查一番再说。
千家楼里,看着左良平走了,宁采荷立刻起身跑到了李驷的身边,关切地问道:“驷哥,你没事吧?”
“没事。”李驷望着走远的左良平,一扫狼狈的模样,一个翻身坐回了桌边,倒着茶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个人这么麻烦。”
这简直就是第二个严亭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