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栽赃陷害之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得干净利落,王德完全能胜任。但他不明白的是,圣上为什么要栽赃给十三个宫里的奴婢,到底想做什么呢?
王德正想开口问询,但见杨耀面色突然阴沉了下来,双眼透着一股子令人心寒的凌厉,和平日里似换了一个人,吓得他后面的话全吞了回去,不敢再问出口,“好,好,奴婢立刻去做。”
两日后的清晨,王德偷偷前来向杨耀汇报,珍珠全放妥当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杨耀信步回了寝宫,一入寝宫便见到韦香儿对着铜镜在试穿尚衣局送来的百鸟裙样衣。
所谓的样衣,就是预先设计的款式。韦香儿看中了哪个款式,拍板之后,尚衣局才依照款式制作百鸟裙。
杨耀厚着脸皮,凑上去站在韦香儿身后,恭维道,“香儿,这百鸟裙真好看,穿在香儿的身上就更好看。”
韦香儿见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好气的回头白了他一眼,“圣上,走这么近做什么?再好看能有上官才人好看?!”
这也能扯到上官婉儿?关键他若真的和上官婉儿有私情,也就罢了。两人毛关系没有,甚至还是政治立场不同的敌人,韦香儿成日将上官婉儿挂在嘴边,就太惹人厌恶。
杨耀热脸贴了冷屁股,自我解嘲的一笑,也不和韦香儿这个妒妇计较,继续实施他的栽赃计,“再配上一串暹罗进贡的南洋珍珠,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搭配。”
韦香儿经他这么一提醒,立刻派宫女去找南洋珍珠。
南洋珍珠早被杨耀指使王德偷偷塞去了十三个宦人、宫女的床榻下,能找到个毛。
这一下,整个贞观殿的气氛,立刻被引爆了。
韦香儿丢失了一小箱暹罗的南洋珍珠,是勃然大怒。宫殿内守卫严密,外人是绝不可能入内偷窃,只能是内贼所为。
她下令宫内的宦人、宫女的寝居逐一搜查,果然在十三人榻下的杂物箱里搜出了所有的南洋珍珠。
这些宦人、宫女连连叫着冤枉,恼羞成怒下的韦香儿不想再听他们喊冤,也没必要再逐一审查,立刻下令将十三人拖去掖庭杖毙,尸体抛了喂狗。
韦香儿也太狠了,简直就是肆意草菅人命,真要杖毙了虎妈的眼线,就是直接去打虎妈的脸,那还得了?
他忙摆出贤君仁主的姿态,阻止了韦香儿的杀戮,“香儿,朕刚刚登基,宫内见血光之灾,大凶之兆啊!既然珍珠全找了回来,也没必要太过为难他们,一人杖责二十,逐他们出贞观殿,发配去掖庭吧!”
去掖庭虽是做杂役,但总比被当场杖毙的强。
十三个宦人、宫女冲杨耀一个劲的磕头谢恩,却不知眼前一副仁君面孔的杨耀,却是珍珠被盗事件真正的罪魁祸首。
唯一知情的,只有王德一人。
王德早吓得不敢喘一口大气,他敢多说一句,去掖庭估计都成了一种奢望,枯井、九州池才是他最后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