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青年面色尴尬起来,讪讪问道:“难道连郑观鱼也比不上吗?他号称是所有世家之耻。”
众人一声叹息,道:“郑观鱼胸襟如海,六大公子里面他算第一。”
几个青年脸皮一抽,忍不住道:“那我们比王凌云如何?这位公子只会舞文弄墨。”
众人苦笑摇头,道:“那只是表象,谁若是信了就得吃亏。王凌云心狠手辣,乃是六大公子之中最为果决的一人。”
“那比崔翟如何?”几个青年不肯服输。
结果世家长辈更加叹息,苦涩道:“崔翟拥有总揽大局之能,哪怕我们老一辈也难比过。”
几个青年呆立当场,足足好半天之后才喃喃开口,道:“合着我们竟连一个也比不过,那六人不愧是曾经的家族公子。”
在场世家面色惆怅,茶会主人崔公忽然开口,语带肃重道:“那六个孩子可算是当世最为俊彦的一群人,可他们去了河北一趟之后直接和家族决裂,原因只有一个,他们被顾天涯给吓住了。现在你们再想一想,顾天涯的威力有多大。”
“一个人,折服六大公子?”
“不是折服,而是吓住,虽然老夫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老夫能从那六个孩子的举动中推测一些事情,当初他们在河北的时候,必然被顾天涯用特殊办法给吓住了。”
“所以他们才会决裂分家?做出不可谅解的背叛之事。”
“虽是背叛家族,但却未必坏事,老夫现在想来,此事也许是一大筹谋。”
茶会主人说着看向几个青年,语带提点的继续又道:“当年汉末三国,世家分而下注,比如诸葛亮和他的兄长诸葛瑾,各自选取了一位主公进行辅佐,无论是赢是输,都能保证家族昌盛,只不过后来世家势力越来越大,心思也就变得越来越狂妄,我们再也不去深思失败的可能,已经几百年不曾做过分而下注的事情了。”
“崔公难道您认为我们会输?”
“呵呵,老夫只是赞赏那六个孩子未雨绸缪。”
“这似乎还是输的意思吧。”
“世事如棋,输赢难料,未到最后关节之时,谁又能保证自己是那个赢家呢?”
……
几个青年对视一眼,忍不住道:“崔公,我们不会输的,如今太子府的卫率奔赴各地,半年时间建立了几十座折冲府,我们有二十万精锐大军,已经牢牢掌控了河东道和关内道,所有京畿要地,尽皆握在手中。”
崔公看了几人一眼,缓缓道:“但是天策府也在厉兵秣马,掌握了淮南道和江南道的实权。”
几个青年登时一怔,下意识道:“那里似乎是辅公祐的叛军在占据着啊?”
这时太原王氏的王硅由门外而来,盯着几个小辈告诫道:“半日之前,南边飞禽急书,辅公祐叛乱已平,李孝恭的平叛大军已经横推了淮南和江南两道。”
几个青年面色发白,道:“我们资助了辅公祐那么多钱粮,他竟然连一年时间都没能撑住?”
在场世家陡然轻喝出声,纷纷斥责道:“谁资助辅公祐了?这种话不要乱说。那是以前辅公祐没有叛乱之时,我们世家和他交好送的一些钱粮,但他反叛之后,世家早已视之敌寇。”
“我们明明在三个月前还给他送了几万石粮食。”
“闭嘴,那是最后一次,从那天起,世家和辅公祐再无瓜葛。”
“为什么三个月前就断绝了关系?”
“因为我们推测他注定会被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