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曹操身上可以看出来一丝年轻气盛的影子,但是从曹满身上,确是一分一毫的年轻人的锐利都见不到,这让王澈觉得,曹满看上去比他的哥哥曹操都要沉稳。
“你觉得兄长是那种能劝得住的人?”曹满看向王澈问道。
“这得看是什么人劝,什么事劝,有什么样的理由劝说了。”王澈笑道:“你兄长也并非是个不辨是非的人不是?”
曹满笑着点了点头。
这王澈,到底还是有两下子的,比她想象之中的更深不可测,对事情看的很透彻,是个人才。
站在曹操对面的蹇图听到曹操如此对比他自己与自家侄子的理论之后,哈哈大笑。
“曹阿瞒啊曹阿瞒,洛阳城不少人都说你年少有为,才学出众,但是在老夫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蹇图大笑说道。
“曹某人如何,就不劳先生评判了,先生还是想想如何对自己的过错负责吧,这棍棒底下能走过几遭,先生可做好准备了?”曹操双手交叠在腹前,目光平视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蹇图:“本官希望一会儿受刑的时候,先生也能如此豁达爽朗。”
对于蹇图笑话自己的话,曹操也毫不客气的反击了回去。
部尉府之中的部尉们站在曹操这一边,看着两人言语之间你来我往,不敢出丝毫动静,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跟在这位大人身边当差,实在是太过刺激,这位曹大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了,要对这位蹇侍郎的叔叔动刑。
“曹孟德,老夫也希望,你过了今天,也能笑的出来!”蹇图恶狠狠的说道。
“本官是否能笑得出来,这就不劳烦先生为本官担心了,曹某人的日子过的好的很,而且,曹某人这么做,为的可都是大汉朝,先生的侄子蹇侍郎,既然侍奉在陛下身边,自然也应当知道,这大汉朝大于一切的道理,先生说本官说的是不是?”曹操笑道。
曹操站在了大汉朝的律法之上,与站在宦官身侧的蹇图对话,至于往后孰强孰弱,还未发生的事情,谁知道呢?
王澈知道。
如今这世道,大汉朝的律法算什么?若是大汉朝的律法但凡还有一点威仪的话,洛阳城也不至于乱成这个样子。
无视大汉朝律法的不仅仅是宦官,朝堂诸多公卿又何尝不曾同流合污过?一整个朝堂的乌鸦一般黑,谁也无需说谁。
大汉律法与十常侍的较劲,就是这么脆弱不堪。
连皇帝都在带头卖官卖爵,下面的官员能烂成什么样子,想想就知道了。
“曹大人当真是伶牙利嘴啊,老夫倒想知道,曹大人这利齿,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蹇图说道。
随着外头的一阵骚动,部尉府门口的百姓被强行推开,让出一条路来,黄门侍郎蹇硕亲自来到了部尉府。
蹇硕也是听蹇家的下人送信到宫中,说自己的叔叔昨儿个一晚上彻夜未归,派人出去打听一番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被北部尉府的部尉给抓了,扔在牢房里整整一晚上。
蹇硕觉得自己的这张老脸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