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王赵氏叹息一声。
听到自己母亲的语气,王娴心中也是一软,若是但凡有一点儿办法,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她们都是女流之辈,想要在这世道好好的生存下去,没有靠山,背后没有一棵大树,没有庇护,谈何容易?
如今自己要做的,说白了也不过是为自己的亲人找一个靠山,为自己找个依靠罢了。
“这都是女儿自愿的,谈不上委屈。”王娴笑了笑说道:“娘亲无需介怀,而且,女儿也到了要出阁的年纪了不是吗?即便是没有现如今这些事情,即便父亲还没有死,女儿也不过是嫁给一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人罢了,成为父亲联合其它家族的一个筹码,所以就现在来说,不管女儿嫁给谁,只要能护得咱们一家周全,这便值了。”
话虽如此,但是王赵氏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自己的女儿自己疼,若是夫君在世,即便是嫁出去,好歹有娘家给撑腰,即便夫君不怎么样,日子过的也不会太苦,但是现在,家里的顶梁柱、主心骨没了,剩下的全是妇孺,闺女嫁出去,是为这些妇孺找庇护,又谈得上什么背景,什么撑腰之类的。
王赵氏与王娴在房间里说的这些话,也就只有她们母女两清楚明白而已,如今她们的目标,曹满,也正在自己的卧房之中难以入眠呢。
房间之中的烛火静静的燃烧着,曹满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手上的手帕,心中的滋味,也是百转千回。
良久,曹满才将手帕折起,又一把将它丢在了自己的枕头边,这才宽衣解带,躺在了床上。
次日清晨的太阳照常升起,昨儿个下午王澈实在是累的狠了,都多长时间没有做这么累的活计了,一直到日上三竿,王澈才睁开眼睛醒过来,洗漱之后,让下人将早饭端到房间中来,在房间里用了早饭,这才收拾着去了县衙。
王娴想要逮王澈,却总是找不着机会。
王娴能够去的,也就只有府上的书房而已,王澈的院子外头,也是有夏侯惇的手下在把守,一旦往这边来,势必会被那些人发现。
那些人可不像王澈这般“怜香惜玉”,若是被他们发现,要么就是给赶回去,要么就是抓起来去见夏侯惇,夏侯惇可不管你是不是王福的女儿,原本王家的小姐,王福死了,还有什么大小姐,若不是曹满可怜他们没地方住,让她们留在这宅子里,给她们一个安身之处,现如今她们也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罢了。
杀了王福,拿了王福的家产,夏侯惇心里可是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他是个武将,可没有王澈和曹满那样,初出茅庐,同情心泛滥。
今天王澈和曹满谁都不必再去水渠那边了,那边有夏侯惇带着人照应着,他们腾出手来,也能忙活着处理一些其它的事情。
顿丘县的事情无非就这么多,百姓之间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再者就是缺水这么一件大事儿了,大事儿现在正在解决,小事儿也需要处理,不过因为要开水渠,顿丘县镇上显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减少了不少,人们都忙着开渠引水,为了自己往后的生计而忙活着呢,谁有功夫去没事儿找事儿。
在大事面前,尤其是关乎到自己的活路的事情面前,人们总是能达成一致而不多生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