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澈从一开始就没有把黄巾军看做什么生死敌人,他们原本都是大汉朝普通的百姓,为什么会拿起武器来反抗大汉朝呢?张角的太平道蛊惑人心定然是当中的原因之一,但是这场乱子,锅要张角一个人来背吗?
那张角也实在是太冤枉了吧?
打仗,手段虽然不光明,但是眼下不光明的手段,却是能够保住更多的将士,更多的百姓,这样的目的达到了,那手段就是好手段。
“长文啊,往后要打的仗还会有的。”王澈说道。
陈群点了点头,不可否认,王澈说的是有道理的,眼下是在打仗,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手段算什么呢?波才是乱党,他带兵造反,已经是诛九族的大罪了,他的家人自然也是连带在其中,罪责在身,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应当做为主公的谋士,主公的智囊的,眼下不出主意不说,竟然还说起先生的点子不好了......
陈群在自己的心里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打仗,兵不厌诈,孙子兵法都曾言过,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而如今王澈要做的,就是先攻心,后夺城,只是,要攻心,攻的不是彭脱的心,而是波才的心,若是说不动波才,就只能跟波才好好聊聊他的家人了。
最为反贼的家眷,若是他们将波才的家眷送往洛阳听候发落,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呢,波才可不是普通的黄巾乱党,他可是数万黄巾乱党的头子,波才的罪名能小了吗?基本上就是遇赦不赦了。
刘宏可以为了平息事情而下旨免去了普通黄巾军的罪责,也就是打仗拿着劣质的武器,穿着破烂的衣衫冲在前头的那些低层人员,但是对于这种领头的,要是他们不主动投降于朝廷,一旦被抓,朝廷可不会放过他们。
“先生,对不起。”陈群低声向王澈道歉。
王澈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陈群的肩膀:“长文啊,你是世家出来的,从小没有过过苦日子,出仕之后呢,又一直在颍川,颍川是个富庶之地,加上主公在那边执政,颍川也算是个太平之地了,经历的少,这不怨你,但是前一阵子,咱们从颍川往长社这边走,路上的情况,长文应该看到了吧?”
陈群闻言,点了点头。
“百姓苦不苦?他们苦?不管是大汉朝繁荣昌盛也好,衰颓落寞也好,吃苦的都是最底下的百姓。”王澈说道:“长文可见过百姓易子相食的情形?到了那个地步,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人也就不是人了,就是锅里的一堆肉啊。”
王澈没有亲眼见到谁在锅里煮人的,但是当年他到洛阳的途中,不也见识过了发大水之后的情形吗?路边的森森白骨,王澈是见过的。
黄巾之乱要是一直这么乱下去,时间长了,对于百姓们,会造成什么样的灾难?想想就知道了,天地荒芜,人口锐减,地没人种,再加上个天灾**的,百姓没有粮食吃,病死一批,饿死一批,得多少年才能恢复过元气来。
王澈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所以他要想办法赶紧的将这场乱子给结束掉。
至于曹满这边,支援了长社,再拿下彭脱,她能拿到的功绩,也就差不多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剩下的就交给朝廷的其它人吧,或者说,让吕布出去帮忙也成。
至少拿下了彭脱之后,东面的黄巾军,就被一扫而空了,这对黄巾乱党来说,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消息传出去,势必会动摇他们的军心,灭上一灭他们的士气,好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