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在圈子里边,正给手下安排路线,一会真干起来的话,先放火烧那一大片地窝子,趁着大火扯散黄丛山的人,放开手脚杀他个天昏地暗。
至于能否活下来,他并不抱太大希望,九箕山那一战,两百条老匪用命把他们送出来,最终也才活了三十几条人而已。
除非,巴山虎不跟他们翻脸。
刚安排好,就见人群中挤出一个三角眼鹰钩鼻的光头壮汉,正是巴山虎。
“姓秦的,你他妈几个意思?老子好心收留你们,你竟敢杀我兄弟?”
巴山虎一进场,就阴沉着脸厉声问道。
秦川拱了拱手,道:“虎爷,你怎不问问你的人,胡三魁那狗娘养的是如何羞辱我的?我只不过跟他挑了梁子罢了,按道上的规矩,生死各安天命,谁也不能插手,但你的人却把我给围了,我倒想问问虎爷,这是几个意思?”
“你他妈的在这撒野还敢嘴硬?”那独眼大汉抄着鬼头刀,怒骂着就要冲上来。
巴山虎一把拉住他,转头问旁边人:“怎么回事?”
旁边的山贼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巴山虎听罢,暗暗把胡三魁给骂了一通,个不长眼的蠢货,就他那三脚猫本事,也敢跟姓秦的挑梁子?
按道上的规矩,双方既然是挑梁子,旁人就不能插手,若是不讲道义直接厮杀,一旦传出去,名声肯定不好。
巴山虎好面子,心也高,一向很顾及自己的名声,插手这事的话肯定会坏了自己的脸面。
更何况,要拿下九箕山这伙人,代价肯定不小,赔上几十个兄弟就罢了,被他烧寨子的话,就忒不划算了。
不如让姓秦的多活几日,打孟家庄的时候再弄死他也不迟。
想到这,巴山虎板着脸,冷眼环视一圈,怒道:“都给老子听好了,以后谁还敢拿娘们羞辱自家兄弟的话,老子第一个剁了他!”
“胡三魁跟人挑梁子,乃他自个的恩怨,按道上规矩,生死各安天命,死了只能怪他没本事,现在,都给老子散了!”
一听这话,那独眼大汉急了:“大当家的……”
“耳朵聋了吗?都给老子散了!”
独眼大汉张了张嘴,最终只得低下头,不甘地暗骂一句,然后扭头走了。
其他黄丛山贼众,也在骂骂咧咧中散开了。
……
自从大当家的杀了胡三魁,九箕山老匪们精神气回来了,他们知道,大当家的还是那个豪气冲天的过一刀。
他们的伙食也稍微改善了一些,当天吃上一丁点肉渣和骨头,之后也每日都有半碗干的。
但,他们的处境并没有变好,巴山虎派了一百多人住在他们周围,时刻盯着他们。
秦川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才能改变目前的局面。
堂堂穿越者,要是死在土匪窝里的话,那也太憋屈了。
他想找一块地盘立足,边种田边打劫,发挥这些九箕山老匪的特长,做个专业的打劫人士,通过打劫不断积累实力。
打劫的对象,可以是明末那些蛀虫般的缙绅和皇亲国戚,也可以是那些四处劫掠的流寇。
甚至,可以是数次入关大肆掠夺的建奴。
对于入关后一路屠杀的建奴,没啥好说的,抢他娘的,再杀他娘的就是了。
在那之前,他得先摆脱巴山虎。
他杀了巴山虎的人,这地方已经容不下他们了。
没等秦川想出个所以然,巴山虎就派人来传了几句话:十月初一取孟家庄,虎爷点名九箕山的人打头阵,夺孟家庄门楼。
巴山虎的人刚走,一个叫老黄的小老头,就咧着一嘴大黄牙傻笑:“大当家的,孟家门楼可打不得,俺是娄烦人,以前在孟家当过长工,他们家那座门楼可高着咧,那里边还有火器,没个两三百人命堆上去,决计打不下来,巴山虎让俺们去打门楼,是想让俺们去送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