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那登徒子把文素心掳上马,又口花花调戏一番,众人以为他只是一时淫性大发,对文素心想入非非,图谋不轨罢了。
可如今,他竟说要上文家去提亲?
这哪是一时淫性大发?
逼良为妻才对!
当即,李月茹便一拍桌子,腾地起身怒骂:“无耻淫贼,朗朗乾坤之下,你休想得逞!”
李安茹也怒声道:“果不其然,这孟家庄就是一贼窟,你这淫贼便是此处魁首,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逼良为妻,哼!待朝廷大军一到,必将你这贼窟连根拔起,诛你九族。”
文素心则站起身,脸色娇红地朝秦川福身一礼,弱弱道:“秦大人,男女姻缘须得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小女子与大人素昧平生,道不同志不合,更没有丝毫男女……男女之情,还请大人自重。”
“况且,文家虽然算不上什么书香门第,但也算家教严明,恪守礼规,婚配遵循门当户对,大人去了恐怕也是徒劳无功,所以,方才大人所言,请休要再提,小女子权当大人说笑打趣罢了。”
“明日一早,小女子便与安茹姐姐和月茹妹妹离开娄烦,经由太原返回汾阳,从此与大人再无瓜葛,今日之事不过旧梦一场,请大人忘却了吧。”
虽然又羞又怕,但文素心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不急不缓,听得秦川愈发喜欢。
“淫贼,听到没有,素心姐姐让你少自作多情。”李月茹又是一声冷哼,仰着下巴说道。
秦川没理她,只笑吟吟地对文素心说道:“素心,你和李家两位小姐先在孟家庄住一阵子吧,外面匪冦横行,我怕你们路上会遭遇不测,就你们那点人,遇到贼人的时候是挡不住的。”
“况且,我给李家的书信里,明明白白写着,发运两百石粮食当做解救李大小姐的酬金,如今却不见一粒粮食,所以,李家二位小姐也暂时还不能走,待粮食运到,秦某再送两位小姐回去也不迟。”
“素心,你只需在这住上一段时日,用不了多久,你我之间自然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至于你家中长辈……你放心,我会说服他们的。”
一听这话,文素心脸色泛白:“大人,你……你这是要强留小女子吗?”
李安茹和李月茹也脸色大变,异口同声问道:“淫贼,你竟敢勒索我李家?”
“咳。”
秦川清了清嗓子,道:“首先,我不是强留你,而是在保护你,你住在这比住在汾阳还安全,你放心,我会派人送信回文家替你报平安,让你的家人放心。”
“其次,我不是在勒索李家,而是索取合理的酬金,我攻打黄丛山解救李小姐的时候,死伤数百人,光抚恤就发了几千两银子,要两百石粮食一点也不多。”
“你……”
李家两姐妹勃然大怒,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
“素心,先吃饭吧,吃完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骑马看风景。”
说罢,秦川自顾自端起酒杯,悠悠然地“滋”了一口。
文素心脸色惨白,身子瘫在椅子上,半点力气都没了。
秦川本想去抱她,但宁氏实在看不过眼,抢先一步过来扶住她,又说了一句“大管事,强扭的瓜不甜”。
王继宗悄悄地扯了扯秦川衣服,示意他差不多就得了,再强逼下去,万一文小姐今晚上来个宁死不屈,上吊自尽什么的,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秦川也觉得不能逼得太紧,反正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便起身告辞。
临走之前,还温柔地握住文素心的小手,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说罢,便找了根竹签,一边挑牙缝一边悠闲地往火炮厂走去。
他刚走没多久,文素心便哇地一声,钻进宁氏的怀里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