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李四河以为他木帮太多已形同谋反,噗通一声又跪在地上。
秦川无奈叹了一口气,又问:“你应该认得静乐和岚县其他木帮吧?”
“认得,认得……”
“那你听好了,从今日起,岚县两地不允许有木帮出现,所有木帮必须马上解散,任何人不得大肆砍伐这两地的树木,若要建房子、做家具、钉棺材,或者诸如做农具之类的话,可以砍,但只能少量砍,不论那山头是谁家的,反正就是不许大肆砍伐。”
“啊?”李四河张大嘴巴,呐呐说不出话来,
不给砍树,不久意味着要绝了他和那一百多木帮,还有静乐岚县两地上千木帮的生计吗?
秦川看出了他心里所想,道:“你放心,所有木帮都可以过来跟我种田,愿意当兵的,就入伍打仗,管吃管住,月饷一两银子,比跟着你卖苦力挣得多吧?”
“多,多……”
李四河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又趴在磕头。
“你去告诉这两地的其他木帮,让他们赶紧把人都解散了,愿意种田或者入伍的,就带去娄烦,那边自然有人安排吃住,饿不着也冻不着他们。”
“告诉他们,若有人不听话,还硬要砍伐木头的话,等我杀退了明军就去收拾他们,到时候一个也别想活命。”
“你放心,我也不会亏待你,做完这些事之后,吴家那些店铺你随便挑一间,就当是我断你生计给你的补偿,日后就改做其他行当吧。”
“是,是……”
李四河又不停地磕头。
秦川好一阵无语,就他这副怂样,是怎么跟东虎帮火拼的?
“行了行了,你去吧。”
“谢好汉。”
李四河又磕了几个头,这才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秦川冲他的背影摇摇头,然后起身,朝东边的吏房和户房走去。
陈聪之正领着一群官吏梳理文书,把丁户、田地、工商产业和房屋地契等所有文书都拿出来,梳理一遍,并放着备用。
秦川交代过他,等过几日来个砍头大会之后,再查一遍城里的人口,死了的就抹掉,这几年逃难过来的饥民就给登记入户。
被抄家那些大户的宅院,或是某家绝户的无主房屋,则统统收归县衙管理,到时候会拨几间院子给关帝军做兵营,余下的则先放着,留日后卖钱。
至于吴用谦的布庄,另外几家大户的其他产业,自然是要收归秦川,日后要交给罗文天打理的。
陈聪之是个聪明人,从不问为什么要这么干,只提了些更好办地建议,然后乖乖去办了。
来打县城之前,王继宗跟秦川提到过,这陈聪之是个颇有才能之人,但爱财,也爱虚名。
对于秦川来说,这两样缺点不难解决,明晃晃的大刀之下,看他敢不敢贪钱。
至于虚名,日后他自然会感激自己。
从户房出来,一个红衣侍从就来回报,说卢东虎招了,在巷子里奸污那个小媳妇的人就是他,还有他七个手下,那小媳妇的丈夫也是他们杀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抢了一个商铺和两户民居,劫得七十两碎银和四十多贯钱,还杀了三个人。
他那几个被人认出的手下,正躲在他家地窖里,罗文天正带关帝军去抓人。
秦川交代他们,仔细审问东虎帮所有人,再叫街坊百姓出来指认,还有作恶多端的一律关起来,到时候一起砍。
至于那些才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就放了吧,没干过啥坏事也放了,要体现秦大人的善恶分明。
接着,秦川又交代手下,让人在县衙前面的大街上搭草棚,搭好之后就在那施粥,城里有不少饥民,昨天到处兵荒马乱,那些饥民应该讨不到吃的,他尽然来了就不能让任何人饿死。
同时,也要在十字街口的菜市场搭一个宽大的台子,准备用来砍头。
……
中午时分,城里该杀的人基本都抓了,城里终于不再鸡飞狗跳了。
秦川也终于得空坐下来,跟罗大牛、罗文天、老黄山猫儿等人好好吃上一顿酒肉。
酒是汾阳杏花村的羊羔酒,从吴家搜出来的,有十几缸之多。
正喝着,一个红衣侍从突然跑进来,说城外冒雨来了一伙人,人数不多,只四五十人,说是受东边三千里外一位大人物之托,来跟大当家的谈一笔买卖。
秦川有些疑惑,东边三千里外一位大人物?
直疑惑了一小片刻,他忽然眉头一皱。
从这往东三千里不就是辽东吗?
辽东的大人物除了皇太极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