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廷荣惊得魂飞魄散,急忙抽出腰刀,想挡住那杆大枪。
他还没来得及挥刀,那杆大枪便就由下而上,斜斜刺进他的脖子。
“我家大人让你死,你就得死。”
那汉子用力一推,将许廷荣推落马下,并顺势翻身上马,长枪又朝后面赶到的一名私兵点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汉子挥竹竿掀翻两名家丁,到拍开竹竿取出长枪,再到一枪封喉,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而已。
“荣儿!”
后面的许一杰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撕声悲吼。
“杀了他,别让他跑了。”
他手下两百多私兵也反应过来了,急吼吼地拍马冲过来。
持枪汉子把一个私兵点翻在地之后,便一蹬马肚子,胯下战马撒开蹄子,斜斜往西狂奔。
离得近的私兵当中,一个使弓箭的急忙弯弓搭箭,一箭正中那汉子的后背。
但箭支像是被什么挡住了一样,只无力地挂在外衣上,那汉子毫发无伤,依然策马狂奔。
“他身上穿有铁甲,射马匹,快。”
那私兵又急忙一箭射去,正中那匹马的屁股。
战马吃痛嘶鸣,但并没有摔倒,反而跑得更快了,一瞬间就冲出去数丈远。
“继续射!”许一杰又吼道。
那使弓箭的私兵因为要射箭,所以马速很慢,一下子就被远远甩在了后面,但仍硬着头皮又射了一箭。
这次自然没有射中,再次弯弓搭箭时,对方已经逃出了三十步之外。
“追,别让他跑了。”
许一杰两眼赤红,领着私兵们一窝蜂地追了去。
西边不远的山梁上忽然出现十来道身影,手里握着没有火绳的鸟铳,对准了两百多的私兵。
进入一百步时,枪声响了,冲在最前头的几个私兵应声而倒,后面的人则下意识地拉紧了手中的缰绳。
这时,北边那支骑兵已经冲到了大约两百多步的距离,人数并不多,只有五六十骑,但气势很猛。
许家的私兵当中,已经有人露出了胆怯的神情,有的甚至纵马躲到后面,悄悄往忻州城靠近。
“杀!杀光他们,为我儿报仇!”
许一杰最疼爱的儿子刚被杀死,早已失去了理智,一马当先朝那支骑兵冲去。
后面的私兵面面相觑后,只得硬着头皮跟了去。
骑兵对冲发挥不了多少个人战力,以两百五对五十,一股脑冲过去也撞死他们。
但那支骑兵并不想和他们正面冲锋,一见他们掉头迎来,便立马拐向西边,呼啸而去,只留了一阵烟屁股在许一杰。
许一杰拍马狂追,却硬是被甩在百步开外。
对方那数十匹战马清一色比蒙古马高大,速度也快很多,看着像是早已十分稀少的娄烦马。
许一杰越追被拉得越远,眼见实在是追不上之后,才放慢马速,然后掉头跑回去看他儿子。
许廷荣脖子上有个窟窿,血流了一地,早已断气了。
许一杰抱着他的尸体摇晃半天,最后仰天大吼:“姓秦的,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忻州城的守备官和知州等官员纷纷跑出来,看到这幅情形,又想起姓秦的在忻州城外说的那番话,便纷纷打了个冷颤。
姓秦的当众说过,要取许廷荣的性命。
如今,许廷荣真的死了。
那厮果然胆大妄为,心狠手辣。